哥哥,宝姐姐的文章真是极好!”
秦鹿抬头,忍不住伸手帮林妹妹拂开额头散落的青丝。
他只是疼爱可爱的‘妹妹’。见林妹妹往后缩,觉得孟浪,又忍不住笑了——毕竟因为他的关系,林妹妹和宝哥儿的缘分算是断了大半。
这是他的‘过错’,所以……
薛宝钗如何,和如今向着他的林妹妹有什子牵扯?
卵去!
…
…
第二天清早,秦鹿从马车上拿了花冢。
林妹妹早眼巴巴的等,看见秦鹿,提着裙角儿奔出来。
大丫鬟紫鹃端着漱口的青盐在后面叫,她也不理。左右已经用清茶漱口,不喜欢有点涩味的青盐,只当听不见。
“鹿哥哥,这就是花冢?”林妹妹喘着香气要问。
只因花冢太大了,上下两层,接近六尺,最下方还有一根上粗下细的管儿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而且极为漂亮,纯木质的没有上漆,表面却有很多金色的点儿,银河似的连成一条条的闪……
秦鹿今天清闲,问道:“我做给你看?”
“好啊!我也来!”
林妹妹兴奋点头,拍胸口笑道。
两个人抬着花冢,走出院门、穿过彩屏,找风景好和土壤肥沃的地方去了。后面跟着捧着青盐还劝林妹妹漱口的大丫鬟紫鹃。
而在他们走后没有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进了贾宝玉院。
只见她头上挽著漆黑油光的纂,穿蜜合色小衫,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芙蓉,眼如水杏,带着七分的娇羞和喜色,外加三分不怎么相称的愁容喊了声‘宝兄弟’。脸上立马是十分的笑了。
可是没过多久,她便出来,脸上已变成十成的幽幽怨……
“宝兄弟变了,舞刀弄剑,没半点居家少爷的样子了。我上次见他,虽说年纪都小了点,他对我也亲,闹着要吃嘴上的胭脂;今个却不了,像个大人,我极为欢喜。”
薛宝钗露出的笑靥满是矛盾。
因为她先前落选。而长得难看的在宫外落选也就罢了,返程回乡,有钱的用钱嫁人,有权的用权嫁人,各安天命就是。
可如她这般倾国倾城的落了选,外人就要想了:
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硬是把美丽动人的脸儿都给刷落下去?
所以留在贾府,一来是因为亲哥哥薛蟠在金陵惹了官司;二来是她自己没脸;
这第三,也正如舅母王夫人说的一样: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她也就直说。
舅母王夫人当时笑得和蔼,也带着威风,威严和煦的对她说道:“大周国划不清的疆域里,盛京城才是顶大得狠呢。多少富贵人家进入盛京城,一住六七年,盛京城的豪门贵胄也不过把他们当成乡下地主进城,不接纳,不优待,任由满门子的自生自灭,也是可悲的很。”
舅母王夫人真的直说,她听得也真是亮堂。
这‘多少富贵人家’之中,敢说没有薛家一个?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偏偏宝兄弟被那个叫秦鹿的奴才哄过太多,想的念的都是侠女,顶看不上我拥有的这些……”
薛宝钗品格端方,容貌美丽,天质聪慧,博学宏览。如今却用不上力。
她恨,她怨,她怕,她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