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瑶有大口气,也有大信心。
她再次仔细的观察吴十方几眼,没错,除了丑得不一般以外这就是个一般人儿。她放宽心来,跩出戏腔,第二次开口叫骂。
而此时风声涌起。
铃铛从庄子的内部狂奔而来,脚尖点动树干,身形竟比猿猴更加矫健了七分?
他认出了公孙瑶,但是他出身军伍,掌斥候暗探,所谓酷烈无情,只为守心中大旗,身死何足道哉?
现在又是亡命之身,才不管什么公孙天官。双腿夹住树干,上半身连着脸在泥地上一扫,别人便看不清他的长相,七成的像个灾民。
随后纵跃而起,劈掌如电,直奔公孙瑶的脑门正中……
“我等灾民受秦大善人的活命之恩!敢辱骂秦大善人?好贼子!纳命来罢!”
习武之人讲究死理:辱我可,不可辱我友!
铃铛出手就要人命,吓得庄奴们连连惊呼,灾民们四散退却,把公孙瑶留在了场地正中。公孙瑶竟也丝毫不惧,音调好像压着戏文里的鼓点道:“小贼!且不知我等优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并不比尔等弱上半分么?”说着身形一侧。
她的脚好像千年老树稳固扎根,身形滑个半圆,卸掉铃铛的力量后,如斗转星移,化铃铛的力量为己用。
她的官袖挥舞,反击的大势如澎湃的浪潮滚滚而回,硬是和铃铛再次碰了一记。
“嘭!”一声大响。
铃铛被大力打飞出去,身在半空,袖口就滑出两枚漆黑的铁胆;
公孙瑶惊咦了一声。她的上身不动,略微一想,宽袍玉带里苗条的小身板踩着地面向后滑着飘,恰好比铃铛多退了半米。
“啧,女娃娃的年纪不大,竟是个厉害的戏子?”
旁边观战的吴十方心中暗笑。
Ta的眼睛贼精,立刻看出铃铛绝不是公孙瑶的对手,差远了。当下视线幽深,眼眸的黝黑深邃仿佛往下凹陷了半米,对铃铛摆手笑道:“罢了。也让她进去罢。”
…
…
外面晨曦初照,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秦鹿所在的地方,本来叫雨帘厢,是荣国府主子们为了夏日避暑建造的精巧厅堂。
它可以收集起下雨时候落下来的雨水,天热的时候再把雨水从屋檐上流下来,形成雨帘,还有水车可以循环利用雨水。这样一来,亭子内部就一直是凉爽的温度了。
秦鹿却让人把它改造。
周围彻底密封,上方凿出三百细缝,就不是从屋檐上流下雨水,而是整个屋内除了周围烛火在的地方,全都向下坠落着粗粝糙盐!
房间中则以半圆形牢固钉了两排粗大的木桩。木桩最粗的一头向上,高出地面约两米之高,而顶上削得圆润无比。两排木桩间相距只有三米。
“嘭!”拳脚击打木桩的声音极为沉重。
秦鹿只穿短裤,浑身肌肉裸露。一拳一脚都带着粗盐,携着一起狠狠的击打在木桩之上。
这是他从上辈子的电影里学的门道。粗盐可以消炎、杀菌、清理伤口,同时磨砺皮肤让人更加抗打,只是更疼痛了,他每天只能练习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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