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凑趣,在拍周成的马屁。
随后传出有些厚重的中年男声。周成被秦鹿打掉了两颗牙,说话漏风的特征非常明显,愤恨道:“想秦鹿那厮也是个厉害的。他救过宝二爷,救过秦大奶奶,对府里有功,我也不想招惹了他。平素里若能见面,我也想和他点头说笑,多少留点脸面应承。可是他呢!”
‘啪’!里面传来清脆声音,好像粗瓷碗被砸了。
周成冷笑道:“可是我现在没了脸面!他揍了我三次,三次啊!他以为他真的厉害了?厉害到无法无天?
他以前做事高调,张牙舞爪,那是仗着宝二爷的势。可是招惹于我……他的后台宝二爷,哼,老子高兴叫一句宝二爷,不高兴了,叫一声‘宝哥儿’便是。
宝哥儿就是一个没长大的瓜娃子,哪里能和凤奶奶作对?那该死的秦鹿,真当咱们给凤奶奶的孝敬不是孝敬?活该凤奶奶扒了他的皮!”
声音越来越大。
周成早上告了秦鹿黑状,就有人给他通小消息,说秦鹿被凤奶奶叫去了,许久没能出来。他便开心,捂着被白棉布缠紧的肥脸发狠。
白棉布里渗出的血迹粘上他的手,看一眼,恨不得亲手去扒了秦鹿的皮。
可是这时候,‘唰’!脏兮兮的黄竹老帘被人使劲拽开。
平儿扯了满手油污,也不擦,气得俏脸发白,阴着脸站在门口。秦鹿在后面递给周成一个‘你自个保重’的小眼神儿,到底没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倒霉的。周成在屋里撒气,正好让平儿听个仔细。
秦鹿看周成的眼神充满善良,而平儿进入外厨房,纤细手掌扬起来,看见周成脸上的‘绷带’又放下了。
她到底是个心软善良的姑娘,没有打,带着气道:“从今个起,周成你这个外厨房的小管事就不要做了。凤奶奶说话,把外厨房的小管事给了秦鹿。你这么喜欢说,不如切了下面的玩意儿,跟我去伺候凤奶奶,也张开嘴,让凤奶奶瞧瞧你的牙齿舌头是什么做的了罢!”心里有火,平儿全是当家奶奶贴身大丫鬟的威风。
周成噗通跪下,吓得瑟瑟发抖,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凭什么啊?他的小管事,凭什么莫名其妙给了秦鹿?
秦鹿揍了他三次,三次啊!
他的脸面全丢完啦,而现在,连小管事的‘里子’也要被秦鹿拽走?
…
…
平儿还是心善,没有带走周成。
因为凤辣子本就不喜欢挑拨是非的奴才。周成说‘宝二爷不敢和凤奶奶作对’,这是把凤辣子放火上烤呢。周成又昧了银子,要是带了回去,可不是被凤奶奶打死算逑?
干脆把周成丢给秦鹿,平儿自己走了。
周成跪在地上,整个人都瘫了。外厨房的十一个厨役,刚才还围着周成拍马屁,全不管周成了,跑秦鹿身边点头哈腰,外加嘘寒问暖。
秦鹿一个不理,走进灶台后面看了几眼,翻看食材,没多久快步出来,还是没忍住,一脚把周成踹翻。“去外面跪着!”他对周成道。
然后看看天色,黄昏映着晚霞。
也差不多,到了下人们轮番过来吃饭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