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一怔,抬头看林红玉。
这小丫头片子,我拉拢一下你,你还真的给我当眼线了?
林红玉无辜笑道:“鹿爷这么看着红儿做甚?只是一些家常趣事,红儿听了,说于鹿爷您逗个趣儿便是。红儿知道鹿爷为了咱们宝二爷受了伤,这养伤啊,可闷着呢。”
秦鹿点头,掏出钱袋,一颠,撇撇嘴,全部扔在床上。
林红玉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帮秦鹿收拾床铺。等她走后,秦鹿看了一下,笑呵呵的发现钱袋没了。
“这小红要的我给不了也懒得给,不如使点儿小钱。”
“不过……我特么也太穷了吧?”
那一袋钱,最多也就三五十个铜板,连一两银的零头都算不上。
秦鹿也不觉得心疼,收拾一下后转身出门,直奔绮霰斋。
…
…
要说这绮霰斋他也熟悉。青木铺就,古色书香,外面环着一条小河,并九曲廊桥,周围有白色桃花衔接成林。
雪白的花瓣顺流而下,似星星流过银河……
秦鹿走到绮霰斋,摸到木墙,就看见秦可卿一身旖旎。旁边放着真丝小靴,雪白的脚丫藏在小河的河水之下。
她手持白玉小酒盏儿,眼泪滴落两腮,滴哒进了盏口,混了酒。
“孤苦无依,满腔嘌呤,又只能把苦水心咽,泪珠暗滚,碜碜怯怯小心委算的过着日子。”
秦可卿小声抽泣,纤细肩膀起起伏伏。香甜的果酒喝了半盏就没有再动。
她心里凄苦。因为就在昨夜,公公贾珍又趁着夜色闯进她的香闺。
好不容易把贾珍哄了出去,哪知道贾珍许是和哪些同僚喝了酒,就是不肯走了,在门外盘桓了半宿。
她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担心至极,一夜未眠。等听不见脚步声了,才知道有个小丫鬟被贾珍拖着头发带走。
小丫鬟回来就哭,顶不是被公公给祸害了?
“公公的胆子越来越大,这是动我的小丫鬟做给我看呢。我便是一只猴儿,看公公杀的那些鸡。”
“现在是小丫鬟,等将来贴身的瑞珠和宝珠也躲不过;再将来,怕是我也躲不过了?要被他拽进房中,任他欺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无人在意……?”
秦可卿不自觉想起了灰姑娘。
现在想起来,那灰姑娘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公公贾珍就是里面的继母,便是把她切吧碎了,欺负死了,也没谁可以管上一管。她这个被人欺辱的就算将来事情露了,也是她不守妇道,谁能说贾珍半个不是?
拢共是她和灰姑娘一样的‘画梁春尽落香尘’。
这自缢身亡的悲惨下场,也合该有她一个……
“灰姑娘还有仙女婆婆帮扶,有松鼠,有骏马,我有什么呢?我不过是‘贫女得居富室,万般皆由人’罢liao……”
秦可卿内心凄苦,想找人说说话儿。
想起灰姑娘的故事,也想找秦鹿过来逗趣。只是犹豫再三,度量个三五日,还是觉得不妥。
她的心事儿,怎可以说给秦鹿一个奴才听?
便是和秦鹿的接触多上几次,也担心外面传出个几句荤话儿呢。
…
…
“主子奶奶在这里等,可是想听故事了?”突然有笑声从拐角的一处响起。
秦可卿看向声音来处,第一眼就对上了秦鹿的眼睛。
星光和烛火之下,秦鹿的眼睛格外的贼,侵略性更明显了,又让秦可卿想起来贾珍灰蒙蒙的蛇一样的眼。
又觉得不太一样。都说以目看人,秦鹿的这双眼,风林火山似的侵略性好像不只是放在她的身上?
“再看?仔细奶奶我挖了你这双贼眼!”
不知道因为什么,秦可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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