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毛头而已。
眼看艾格隆在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小孩子一点也不怯场,然而昂着头,挑衅性地看着他。
“阿伯特!”特蕾莎看自己弟弟如此倨傲无礼,于是就呵斥了弟弟,“你对我们家的客人恭敬点。”
“他看上去弱不禁风,一点也不能打架的样子。”这个小孩子,一点也不客气地回答,“姐姐,你怕是看错人了。”
“阿伯特!”这下大公妃也挂不住脸了,一把拉住了儿子,然后捏了捏他的耳朵,“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接着,她又满面歉意地看着少年人,“抱歉,殿下……今天不知道这小家伙发什么疯。”
“没关系的,夫人。”艾格隆摇了摇头,“您的儿子非常优秀,我想他未来必然会有巨大的成就。”
“你实在过奖了,第一天见面能看出什么来?无非是随口恭维罢了,没必要的……虽然做母亲的理所当然希望孩子未来有所成就,但是请别过于吹捧他了,孩子很容易当真,这对他的成长有害。”亨利埃塔笑着摇了摇头,“别担心,就算你不去刻意讨好我们家庭的每一个成员,我们都会很欢迎你的到来的,阿伯特只是性格有点倔而已。”
大公妃当然不可能听得懂他真正的意思,只是当成了艾格隆在按照社交礼仪说一些客套话,并没有当真。
“我听说您剑术很厉害。”小孩子还是没有退缩,仰着头问艾格隆。“是真的吗?我有点不太信。”
“既然我老师这么说,那么算是真的吧。”艾格隆轻轻点了点头,“当然我也没有多少机会去验证一下。”
“你是殿下,老师一定会捡好听的说吧。”阿伯特摇了摇头,一脸不信的样子,“要不我们两个演示一下?”
男孩子眼中的挑战视线,让艾格隆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感觉有点好笑。
“我跟老师学剑术不是为了欺负小孩子的,所以现在我不会和你动手的。”艾格隆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红扑扑的脸蛋,“不过,小家伙,如果你一定想要和我比划比划,那么等你长大之后,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你是怕了我吗?”阿伯特仍旧看着他,一副想要挑战的样子。
“说的什么话呢!”特蕾莎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你是成心想要让大家不高兴是吗?”
接着,特蕾莎把艾格隆拉到了一边,“别介意,艾格隆。”
“他好像对我有点敌意。”艾格隆耸了耸肩。“不过放心吧,我不会跟小孩子斗气。”
“这个小坏蛋,他嫉妒你。”特蕾莎有些不满地回头瞪了弟弟一眼,“最近因为爸爸妈妈提到你的次数挺多,所以他感觉有些不爽了,非要找你挑战呢……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宝贝,然后因为你最近被冷落了。”
“哦,是这样啊,那我倒是能理解了。”艾格隆恍然大悟,然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小孩子还真是简单易懂。”
“所以你就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了。”特蕾莎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别因为他影响自己的心情。”
“那是自然,我可没无聊到跟个十岁的小家伙斗气。”艾格隆笑着回答。
“好了没有,特蕾莎?”旁边突然想起了一个慢悠悠的说话声,“该把殿下还给我们了吧?”
虽然这话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似乎总是带着些许的调侃,特蕾莎忍不住稍微有些脸红。
“没事了妈妈!”接着,她跟艾格隆眨了眨眼睛,然后退到了旁边。
接着,艾格隆重新走回到了大公妃的旁边。
“请坐。”大公妃示意艾格隆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接着,大公妃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啊,有时候我真感到命运的无比玄妙。”片刻之后,亨利埃塔突然叹了口气,“真是有趣!”
接着,她指了一下站在客厅中央的卡尔大公,“我丈夫,当年就是代表无法前来维也纳出席婚礼的拿破仑,站在维也纳奥古斯丁教堂的祭坛前,为你的母亲举行了婚礼。当时我还没有嫁到奥地利来,难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不过……应该气氛不会太好吧?”
肯定不会太好了,当时奥地利是屡次被拿破仑打败,被迫把路易莎公主送去“和亲”——而且还是梅特涅主动跟拿破仑提议的,想想那些贵族都会觉得丢脸吧。
“当时这个新闻轰动了整个欧洲,我在拿骚当然也听说了,我感到又惊讶又欣慰,因为我认为这也许代表连绵不绝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谁成想最后事情却变成那样!”亨利埃塔又笑了笑,“结果你和我都来到了奥地利,然后又过了十几年,如今他的儿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来,啊,上帝的旨意谁又能猜透呢!”
接着,她又微笑着向艾格隆眨了眨眼睛,“不过我想,这一次的话,也许气氛会好许多,至少我丈夫在那个时候心情会大不相同吧,这也许也是上帝对他的补偿?”
……艾格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笑着。
他能够听得出来,亨利埃塔的话,似乎代表着某种认可。
“你喜欢乡村生活吗,弗朗茨?”大公妃又问。
“我不是太习惯,但是也有点向往。”艾格隆回答。“毕竟,我从小都没有什么机会接近乡村。”
“那你就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真正的乡村生活了——”亨利埃塔眨了眨眼睛,“而特蕾莎,会是一个很好的向导。好了,我要为你们准备午餐了,你可以先跟特蕾莎去逛一下,散散心。”
正当艾格隆准备告辞的时候,亨利埃塔大公妃突然又说了一句话,
“我的丈夫,因为他的一位姑妈和上一代切申公爵没有子嗣,所以在他们的要求下,做了切申公爵阿尔伯特的养子,那位爷爷在1822年逝世之后,他的遗产都由我丈夫继承,其中就包括了维也纳城内的阿尔贝蒂纳宫,每年冬天我们都会在那里居住,所以过得不久我们就会过去了——先生,如果您乐意的话,到时候可以来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我们不胜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