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颐而坐:“我就是想看看,景青时机缘如何,又会如何选。”
“就像最初咱们给她选择去不去仙宗的机会。”
“她选了,就去仙宗;她不选,教导个几年,再去仙宗。”
“区别是耽误个几年。”
“但天下天骄何其多,她耽误几年,日后就得比别人辛苦的补回来。”
“其后,我给她灵镜。在给她之前,我就想好,念她年幼,给她三次拒绝的机会。”
“她抓住机会,就有先天灵器傍身;抓不住机会……唔,这个不归我管,看灵镜的意思,听天由命吧。但总归得暂时先留在我手上,直到她下次付出代价亲自向我索取才行。”
“东西得的太易,就不值钱了,而且选择既出,总得给几分教训。”
“这样她就明白,什么叫做责任与机缘并重。”
“再然后是挑选功法。”
“她若是运气好,就先去找明镜。明镜自会告诉她,替她引路办事。”
“她若是接受好意,自然是一帆风顺。”
“她若是没有先找明镜,或是因不好意思之类的拒绝,那就得独自面对族老的盘问。”
“一边是刚正不阿族老的盘问,一边是保守天灵根的秘密,我赌她事情办不成,只能被族老带去你那里或者我这里。”
“这个倒是不必看以后了,想必事情一出,她当场就会尝到后悔的滋味儿,她就会明白,仅仅是一个选择,就关乎着事情的成败。”
“所以修炼功法一事,也是如此。”
“我倒想看看,她是否能牢记咱们对她的叮嘱,忍住好奇心和虚荣心,及进阶的诱惑。”
“她若是这两日进阶,你就以此为借口,把她关在药园十来天,再放出去上学,至于怎么和小伙伴解释,让她自己想。”
“若是课堂上进阶,你就放出消息,是我对她去药园执役的奖赏,她服了高阶灵丹才会如此。”
“这样,她不免会引起别人的嫉妒和非议。”
“如此,她当会明白,一时的隐忍是如何重要。”
景宗尧轻笑一声:“不过都是些小事,总归也不过是一念之差。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
“修仙讲究法侣财地,却更是机缘第一。机缘是天赐的,也是自己选的。老天的咱们管不着,自己选的,却要看好。她不会选,就一次次的磨练她,让她知道怎么选。”
“修道路上,谁没选错过?但次次选错和次次选对,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景宗尧抬了抬眼:“你将青时看好,该给的给,但该有的考验也不能少,需让她既不贪心,又要在关键时候,将自己的机缘抓紧、看紧。”
“好了。”景宗尧伸了个懒腰,漫不经意地说道,“仙宗开仙门,向来没个准确的时日。派人出去打探容易泄露消息,还是需要我亲自走一趟。”
“元渡。”景宗尧唤道。
景元渡躬身听吩咐。
景宗尧从榻上跳了下来,他打开房门,看了一眼中天圆月:“真是个好天气,倒正适合本真人出行。”
他抬头望着明月,身影似隐似幻:“明日你放出消息,就说我要闭关。”
景元渡应了声“遵命”,再抬头,面前已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