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可是这原本准备教育自己亲儿子的势大力沉的一脚,却没有来由地踢了个空,赶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梁布泉早已停在了几丈开外的地方笑呵呵地瞧着他了。
“你是我爹?我呸!我爹早死了!”
梁布泉一边大笑着,一边竟兀自走到了那团黑影的旁边,“都他娘的是幻觉,都他娘的是我想出来的东西,你是我爹?我他娘的还是你爹呢!”
“你个小兔崽子,你疯了!”
梁文生抡起铁拐作势便向着主母的黑影冲了过去,而灰袍少年自也紧随其后,“离那个怪物远点,你不想活啦!”
“啥玩意是活,啥玩意是死?我都成了仙了,我还能死?”
梁布泉说着话就准备把手给搭在那主母的身上,谁料母主非但没有一口将梁布泉给吞了,反倒又是满身嫌弃地再度朝后倒退了半步:“离我们远点。”
看见母主的架势,灰袍少年和梁文生俩人也是呆了。
这方空间明显就是母主创造而成,转为了吞噬这个半脚已经踏进仙台的梁布泉而准备,现在食物已经给送上了门,那主母非但不吃,反倒还有那么一丝恐惧。
这又是因为什么?
反倒那梁布泉看起来要比主母从容淡定得多,他第一下没有碰上主母,反倒是又朝着母主那团漆黑的身影斜挎了一步:“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主母恨声道:“疯子,脏,别碰我!”
“你不是要吞了老子吗?”
梁布泉立马在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不削之色,“怕啥,老子现在送上了你的门,你都不愿意尝一口?老子可好吃得很啊!”
瞧着梁布泉步步紧逼,那主母竟然是一退再退:“主母万福,身有残疾神志有恙者,不配成为母主食粮,你……”
“你什么你,扯呢是不?在这跟我胡扯呢是不?”
梁布泉轻轻地眯起了眼睛,邪笑道,“还是我帮你说吧……你为啥不吃我?因为你压根就吃不了我,因为你是我想象出来的东西,只要我动一动念头,你就得消失!”
他说着话,轻轻地舔了舔唇边,又朝着主母的方向走了一步。
主母周身那原本还算稳定的黑雾,便突然间开始狂躁起来,不单单是黑雾变得狂躁异常,就连它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分外小心翼翼:“你……你不想知道马士图去哪了?不想知道我把你们金门的龙头铁拐给……”
“得了吧,什么龙头拐,什么马士图,什么二十八道仙梁……”
还不等主母说完了话,梁布泉就已经是走到了主母的身边,抬起手一把按住了主母的身影之上,“都是假的。”
他说起话来的声音轻飘飘的,就似他口中的清风与浮云一般,可是等他把最后一个字吐完,那主母庞大的身形却突然之间又是猛然一震,紧接着万千撕心裂肺的哀嚎便在这方不大的空间之中彻底爆发了起来。遍耳的悲鸣震得人几乎耳膜剧烈,强如已经踏入仙台的梁文生和灰袍男子都不由得痛苦地捂住耳朵半跪在地上,任由这聒噪的嘶鸣声不停地撕扯他们的肉身与灵魂。
再反观梁布泉却是一脸享受地扬起了脑袋,在漫山遍野的哀嚎声中缓缓地扬起了脑袋,并且轻轻地张开了嘴,那主母所花形而成的黑雾,立刻就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般,大股大股地钻进了梁布泉的口中,顷刻之间,那高如泰山的黑影就叫梁布泉给吃了个一干二净,狂风止歇,只剩下灰袍青年和梁文生,定定地跪在地上,满脸惊惧地看着梁布泉。
“你……你把那家伙给吃了?”
灰袍男子颤声道,“那个怪物……就这么被你给吞掉了?”
梁布泉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两下嘴:“它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吃了它那又怎样?你们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念头,只要我的念头停止,那你们也会紧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万大山当中的至宝我们当年苦寻多日都未曾寻获,只知道那东西理应是颗承载了万千灾祸与不详的虫卵……虫卵,虫母……难不成,这黑雾和那颗虫卵是一体两面?虫母这么着急地想要把我儿给吞进肚里,也是由于忌惮那颗……”
不等梁文生把话说完,梁布泉却又是对着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得了,一个幻觉还在这说得没完没了了!谁是你儿子,我爹早死了!”
他说着话,又对着众人轻轻地摆了摆手:“在这呆着也没啥意思,走了,再见!”
话音一落,这方空间当中的梁布泉,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