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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卿言有些难为情,欲挣脱他的手离开,却被他拉着朝他的住处走去。
“既然来了,何不坐坐?”
原来易辞住的院落离她住的地方很近,只隔了长廊和花园。
易辞让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后自己回了屋里,院子里种了棵银杏树,金黄的叶子洒落一地,厚厚的一层。
苍峄山果然神奇,在这萧瑟时节,却有盛开的梨花,金黄的银杏,翠绿的青竹和数不尽的花被草植。
易辞拿了个食盒过来,里面是满满的糕点,还有糖葫芦。
将食物铺在石桌上,易辞直接拉过卿言的右手开始看伤口。
“你都不征求一下我的同意吗?”卿言左手拿了糕点尝了一口,瞄了一眼手臂。
不过是擦伤,这几天过去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若不是易辞查看,她都快忘了自己有这个伤了。
“你若不愿,把手抽回去便是。”易辞也不看她,只笑了笑,手上加了些力道,“好了。”
“嘶,你怎么这么小气。”卿言吃痛将手收回,看了看手,又疑惑,“我的手会不会是撞邪了?旧伤初愈就添新伤。”
易辞嘴角含笑,一本正经道:“你猜?”
见小姑娘听了此话,将要皱起的眉,易辞又开了口:“卿胥那把剑不是寻常之物,是难得的灵剑,而且剑上带有剧毒。要不是桑夫人,你的手估计连糖葫芦都拿不了。”
卿言未曾想过易辞有这样气人的本领:“我现在这伤又不是剑伤,只是不小心摔的而已。”
“嗯......”易辞挑了挑眉,“平地摔还挺自豪。”
“......”
卿言没有搭他的话,径自吃东西。
“有没有礼物?”卿言正吃的开心,易辞在旁问了一句。
卿言疑惑道:“什么礼物?”
易辞勾唇一笑:“你看,我救了你这么多次,还请你吃了这么多糕点,不说别的,光是糖葫芦你都吃了多少了。”
“哦。”卿言道,“那你想要什么?”
易辞眼神促狭,嘴角挂了一抹张扬的笑意:“你随便送吧。”
他身后是高大挺拔的银杏树,金黄的树叶随着秋意在风中飞舞,衬的他整个人也柔和起来。
在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在漫天飞雪里朝她笑,她便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念在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样子,她便送他一个礼物吧。
翌日清晨,梨花飘香,卿言在看望了卿胥后,便回到自己院内,专心伏在案上画画,汐儿在身旁不时添茶倒水。
“三小姐,你画的是什么?”
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汐儿对卿言说话不那么拘谨,卿言已把汐儿当成自己的朋友,画画也不忌讳她。
听到汐儿的问话卿言才反应过来人间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了,十六年前那场雪汐儿还小应是没什么印象,汐儿应该是没有见过雪的。
“汐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卿言没有回答她,而是放下笔,用手撑着头,问了其他的话。
“奴婢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汐儿笑着回答,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闪过。
“别这样说,人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贵贱。这世道我们改变不了,但谁也阻止不了心中的想法。”卿言握了握汐儿的手,“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尽己所能的帮你。”
汐儿听了,眼角泛红:“三小姐……”
“好了好了,你回去歇着吧,不知为何,你在这儿站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画了。”卿言挠头笑了笑。
“是,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唤我。”汐儿擦掉眼泪,笑着说道。
卿言笑着点了点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汐儿是这么容易流泪的人。
流泪......她那天在山洞是不是哭的太厉害了?
说起来,易辞变得温柔许多,他那天还摸了她的头......
卿言看向窗外的梨花发呆,思索间,窗外梨花被风吹进房内,落在还未画好的画像上。
飞雪梨花,果真是一个赏人悦目的搭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半月过去,她这院子鲜有人来,每天喝茶画画,乐得清净。
卿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不时来找她赏花投壶,或看卿云射箭,拉着卿云和易辞吃吃古董羹,易辞还会在给她上课时偶尔给她带些好玩的玩意儿,听说是他在红尘游历时搜罗的。
除了卿云偶尔的嘲讽话语,日子过的倒也恣意。
这日卿言正在花园赏花时,看到卿云和匡野长老带了几个金色云纹衣袍的人神色匆匆的穿过长廊,朝山门走去,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是怎么了?”
她是不喜欢打听什么闲事的,可来清羽族这么久了,这里平日都是一派温和的样子,就连外出斩妖除魔也是仔仔细细,不急不慢认真准备一番排场后才会出门,她还没有见过有人这么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