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没什么的,现在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鼻子就一阵酸涩,内心的委屈忽然间溢上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半晌,卿言小声道:“我看见我娘了。”
易辞一怔,问道:“桑夫人?你在哪里遇见的?”
卿言领了他来到方才的墓室。
“你有没有听说过还灵术?”卿言看着墓碑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听说过一点。”易辞的视线自墓碑上移开,看向卿言,“你说的看见是指还灵术?”
“嗯。”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声音依然很小,“我看见她了,她还说了好些话。”
易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卿言的头发。
少顷,卿言道:“她很美。”
易辞道:“猜到了。”
“她很温柔。”
“嗯。”
“她对我很好。”
“嗯。”
“她还用灵力为我疗伤。”
“嗯。”
“她离开了。”
“......”
“我见不到她了。”
“我才刚刚见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她,她甚至都听不见我叫她,以后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
“易辞,我再也见不到她了。”眼泪突然决堤,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下来。
易辞轻叹了一声,将面前哭着的人揽入怀里,小心的安抚。
良久,卿言止住了哭声,脸色羞红的从他怀里出来,没有抬头看他,嗫喏道:“你能先出去吗?”
“......”
易辞出去后,卿言揉了揉自己的脸,蹲下身子抚摸墓碑。
“娘,我来了。”
“我会好好的,快快乐乐的活着的,我会像您说的那样,做一个良善之人,您放心吧。”
说完,偷瞄了一眼洞外,确认易辞听不到之后,她小声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您不用担心我。”
她默默在墓室里呆了很久,之后磕了三个响头才出去。
易辞倚在石壁上等她,见到她出来走到她面前:“走吧。”
卿言点头道:“嗯。”
“嗯?”卿言不解的看着他伸过来的一只手臂,“做什么?”
易辞淡淡道:“不用拉着吗?我看你挺喜欢拉我袖子的。”
脸上一片烧红,半天憋出一句:“不用!”
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没有人包括易辞自己都注意到易辞在她身后,在山洞黑暗掩映下上扬的嘴角。
出了瀑布回到岸上,已经空无一人,寂寥无声。
“等一下。”
两人正准备回去,易辞突然叫住她,未等她反应便起身向一处悬崖飞去,衣袂翻飞,发丝飘扬,恍惚间,卿言仿佛看见了在北冥境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曾飞向崖上采摘岩高兰。
等卿言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时,易辞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黄白色的小花。
“太行花?”没想到是这样找到的。
她接过花,看向易辞,他嘴角挂了抹浅笑,还是那副慵懒低沉的样子。
卿言愣了愣,说道:“谢谢。”
二人回到院落后,易辞便借故离开了。
汐儿见到卿言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三小姐,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吧?”
她着急卿胥的伤:“我没事,阿姐如何了?”
汐儿摇了摇头:“不清楚,族主和青松长老还在医治。”
“什么?这么久还在治疗?”
卿言把太行花交给汐儿,便跑去看望卿胥。
到卿胥住处时,只见卿胥的房门关着,雪夫人、匡野长老和一众仆从站在门外,不见卿兮和青松长老。
雪夫人一脸忧色,看着紧闭的房门。
匡野长老闻到声响看向卿言:“三小姐回来了,没事儿吧?”
卿言上前行了礼:“多谢长老关心,阿姐怎么样了?”
雪夫人见到她,微顿了下,继而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回来了?”
卿言本以为雪夫人会迁怒于她,不曾想未有一句埋怨的话,还对她笑脸相对,心下顿时多了一份愧疚。
“青松长老术精岐黄,阿胥没有大碍,你父亲在给她输送灵力疏通经脉,回头长老再开些药,慢慢调理就好。”雪夫人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我想在这儿等阿姐醒来。”看不到卿胥安全无恙,她也放不下心。
“阿言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在后山遇到什么了?”雪夫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