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冯念出了面,嬴政那边就不用特别去参见了,照计划,这晚皇帝陛下将会在宫中宴请梁国两位皇子,这之前的时间他们大可以自由安排。
冯念就说带他出去转转,赔光光刚才内疚自责了,这会儿对母亲孺慕正深,自是非常愿意。
“别穿这么正式,去换身轻薄凉快的。”
昨晚还死抠着皇家体统不放的小太子这就换上了他娘让人准备的衣裳,跟着他娘他姐姐出门去了。
从梁国来保护太子的还想追上去,被裴珩拦了下来。
“人家母子出门你们跟着走什么走?”
“皇上派我等前来贴身保护太子……”
“得了吧!你觉得哪家当娘的能让儿子在自己跟前出事?你是没母亲?”
侍卫:……
你才没母亲!
这话听了气归气,道理还是在的,以秦国现在的繁荣度连迫害别家皇储的理由都没有,他们确实可以省点心了。
“那咱们做啥?”
“没睡好的再去歇歇,歇不住的想出去看看也可,别走太远,差不多时辰就回来。”
裴珩安排好手下的人,自己把门一关,倒床上躺了会儿。
虽然昨晚已经睡过一夜了,他还是觉得这里很神奇,不需要引火拉下绳子灯就会亮,还有那个风扇,可比打扇凉快多了,床非常的软,躺上去好像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似的……来到这边之后,裴珩每天都感觉像在做梦,人家一个国宾馆比他们皇宫住着还舒服,不是做梦又是什么?
裴珩忍不住去想,要是当初父皇没跟皇后娘娘闹翻,梁国又是何等光景呢?
会不会也像这么好。
不,不需要像这么好,有这一半都能让人高兴死了。
裴珩躺平盯着头上吊灯发了会儿愣,之后翻身起来,走到外面阳台上去,昨天住进来的时候天色暗了,从阳台眺望出去只能看到一点夕阳余晖,现在是白天,太阳高高升起,从四楼望出去,前面这一片一览无余。
大概因为发展的时间还不长,除了有两栋四五层的高楼,他们其他的房子还是在一二层高,应该翻新过,看着很是整洁规范。从裴珩站的这里能看到楼下街对面,整排商铺全都开门营业了。
银行、邮局、百货商店、皮具店、药房、照相馆、烘焙坊……挂出来的招牌五花八门的,有些还做了玻璃橱窗展示商品,并贴出诸如“本店上新”“优惠巨大”的宣传海报。
这些东西对冯念来说是复古,对裴珩这个第一次出国的土包子来讲,真大开眼界了。
他在楼上,还看到自己人从国宾馆出去,就是刚才被他打发走的侍卫。
他们应是看过摆放在房间里的攻略,拿着钱袋子就去了斜对面银行里,将带来的银两换成这边的纸票,这个过程用了一刻钟大概,等他们从银行出来,就跟土包子进城似的,一家家店看过去了。
裴珩在四楼阳台上都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油然而生一种丢人现眼的感觉。
这还不算,他听到下面三楼在笑,接着是一串儿鸟语,负责任说裴珩一句没听懂,但他品出笑话的意思了,楼下住的绝对在说看那些个土包子!
他们可是梁国来的,十年之前,梁国还是受八方朝贡的超级大国,如今竟然被笑话了。
最难受的是什么?
随他们赴秦的在国内都是有身份的人,哪怕侍卫也不是普通侍卫。这些人到了秦国之后却跟乡下人头一回进城似的,看什么都新鲜,随便进一家店都想买东西。
裴珩觉得,其实最应该过来看看的还是父皇,他们看到再多,回去说得天花乱坠没来过的人也未必信的。
哪怕现在,还有些大臣觉得秦国也没有那么好,只是做出了一些别处没有的东西罢了。
要怎么让这些人相信,把可笑的傲慢收起来,放低姿态去学习别人,这才是他们最要考虑的。
阻碍大梁腾飞的从来不是外人,是自己人啊。
裴珩冥思苦想了至少两个小时,他还没个章程,出去转悠的抱着大堆的东西回来了,人在房里都能听见外面的喧哗声,出去的侍卫还在可惜他们离京的时候没多带点钱。
这群丢人现眼的东西!
裴珩满头黑线拧开门:“都在吵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嫌丢人?”
兴奋过头那几个才把分贝降下来。
“对不起殿下,今后我们一定注意。”
“您没出去看看可惜了,底下那些铺子里卖的东西是真好!那个钟表行里的金怀表太漂亮了!”
“皮手套皮箱皮鞋做得也好!”
“我们在烘焙坊买了好吃的,还去照相馆照了相,明天就能拿相片。”
裴珩刚才就在琢磨,照相馆是卖什么东西的,听这些个侍卫说到他便问了。
侍卫们用夸张的表达同他解释了何为照相,还说秦国这边刚才更新了一代身份证件,那上面就是贴相片盖钢印的,办事的时候拿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本人,方便得很。
这下子裴珩豁然开朗了。
他可以请人照相然后带回去给父皇及没出过国的大臣们看啊!
“那个只能在房里拍吗?可不可以拍外面?”
“咱没问,但应该可以。照相馆里有面墙上贴了不少相片,我看了里面就有到外头拍的。”
裴珩问了下,太子还没回来,他亲自下去一趟到照相馆看了。
亲眼看到那一张张的照片才感觉这很神奇,拍出来的人和景色都太真实太清晰了,裴珩看的时候,有人来招呼他,问先生拍照吗?
“我想去外面拍行不行?”
“您想让没来过秦国的亲友看看这边的风景可对?”
“没错。”
“那您买一套风景照就成了,现成的,还便宜。要出去拍很耽误事收费也比较贵。”
那人说着拿出个相簿,给他看了专门卖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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