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四个月的工钱!
赢了这么多银子,一家人自然十分高兴。
可冯夫人却有些担忧,她原本想让冯笔书将这三两银子存着,等女儿长大了也好置办些嫁妆。
但冯笔书却是不肯,非要将这银子留在身上,说是要给娘俩买些衣物首饰,冯夫人拗不过他,只能作罢。
而且冯笔书因为赢了这三两银子,竟然兴奋的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冯笔书早早去了酒铺,那个原本要请两天假的伙计提前回来了,但是冯笔书却是主动提出去帮他送酒。
那个伙计虽说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有人帮忙他也乐得清闲。
冯笔书将酒送完之后,先将那车寄存在了附近的酒楼。
他原本确实想要去给妻女买些东西,可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长乐坊的门口。
虽说妻子昨日也曾告诫,尝了甜头也就算了,莫要再去赌钱。
可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三两银子,数则输了,权当没赢过!
但若是再赢,那就不只是买些衣物了,而是能置办些田产了!
想到此处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几步便进了这长乐坊。
只是这次他再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不但输掉了昨日赢的那三辆,还将自己原本的一吊也输了个精光!
晚上回到家中,冯夫人就发现了他神色有异。
追问之下冯笔书不得不说出了实情。
冯夫人也没有责骂,只是告诉他,输便输了,只是以后就莫要再去赌了。
果然,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冯笔书都没再去过长乐坊。
可在他的心里也生了个结!
那就是长乐坊赢走了他的一吊钱!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个结在他心里也越来越深!
终于有一天,酒铺刚结了工钱,他便忍不住又去了长乐坊。
可是这次依旧是输的精光!
自那之后,冯笔书再也无心其他,一心便只想着要回本。
直到后来,家中的积蓄全都被他输光,外面还欠下不少银子。
等到债主追上门,冯夫人才发现整个家已经是个空壳子。
那些债主甚至想要抢了他的女儿拿去抵债。
最后靠着卖掉了最后的一点田产,总算是熬过去了。
但冯夫人也心灰意冷,想要带着女儿离开。
冯笔书自然不肯,冯夫人便在晚上带着女儿偷偷逃了出来,可没多久就被冯笔书发现了。
因为天色已晚,母女二人在慌乱之中便走散了。
自那之后,冯笔书更加嗜赌如命,只要有一文钱,都会想着来长乐坊碰碰运气!
听到陈安晏问起冯笔书,郑老板心生疑窦,忍不住问道:“您找这冯笔书却是为何?这小小赌徒何德何能劳您挂心!”
陈安晏却是摆了摆手没有答话,而是接着问道:“这冯笔书常来赌钱吗?”
这管事稍一回想,应声答道:“冯笔书确实来的次数不少,只不过平日里也就押些铜钱,输赢不过几钱银子。可今日下午却是一下子输了五两,也不知他是哪来的银子。”
“你在这账房,怎知他还没来?”
陈安晏自然知道冯笔书不会来,因为冯笔书从喜儿那夺来的的银子已经被他取来了。
只是这管事的话让他有觉得有些奇怪,他们现在所在的账房离那赌坊前厅还隔了一段距离,而且听他们的口气,这冯笔书也不过是个寻常赌徒,断然不可能他一来便有人通禀。
这管事闻言笑道:“这冯笔书在我们长乐坊也算是个名人了,他每次赌钱,嗓门极大,押个五十文都能押出五十两的气势,所以如果他来了的话,我们在此,想必也能听到他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两个时辰前,我便是在此听到了他在前厅高喊,晚上还要带上五两银子过来翻本……”
这管事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莫非这冯笔书是偷了您的银子?”
说到此处也满脸懊恼之意:“我跟几个伙计下午还在说,这冯笔书莫不是捡到了银子不成,今日竟然这么大的手笔,而且输光了也不见他心疼!若是往常,他输个两钱银子便要哭天抢地……”
郑老板听了也有些紧张起来。
若是真如这管事所言,冯笔书若是偷了陈安晏的银子来赌,那他们收的便是赃银!
若这冯笔书偷的是其他人的赃银,郑老板自然不惧。
失主若是找来,长乐坊大可不承认,就算告到官府,凭他们在苏州府手眼通天的能力,更加不可能交出这银子。
但陈安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