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怕要报废。
经过一番交谈,杜毅知晓了,这个眉毛粗黑,身材健壮,长得有点着急,光看外表,还以为早就成年的男生,也是今年中考考了个高分,能进入婺市一中的镇中学生,名为程剑锋,一个寻常中带有那么一丝威武的名字。
既然会到同个学校,杜毅自然很高兴能和他认识,毕竟同乡同窗是难得缘分。
在杜毅高估自己的同时,夏小麦的“高分”,实际上并没有高到哪去,也就比婺市一中的分数线,高了仅仅9分。
这让杜毅不得不感叹,他这种前世学习成绩普普通通的人,对什么分数线,还真是没多少概念。
22号的那天,杜毅和夏小麦以及程剑锋,一起结伴去婺市一中报了个到,交了学费,并确定了各自的班级。
很遗憾的,三人谁也不在一个班,这让三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办完入学籍手续后,时间已是不早,怕家里人担心,三人并没有在婺市多做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地又从婺市滚回了清河。
回清河的途中,夏小麦和程剑锋一直在轻声交谈,杜毅则是闭目休憩,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实际上他的脑子里,各种蓬勃的念头,在相互厮杀,哪能睡得着。
并不陌生的城市,随意一个熟悉的地点,都会勾起历历往事。
这样的回味,一直延续到汽车,从婺市南站驶出,飞速远离婺市,都无法摆脱。
他也忧心着,在封闭式教学的婺市一中,一年级还没法成为艺术生的他,生活起居会受到严重束缚,那他就无法放开手脚,去继续他的事业,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弄个走读生的身份出来。
同时,从本来的清河一中学生,成为现在的婺市一中学生,未来的一切,已经大幅度偏离前世的轨迹,物是人非之下,他对未来满怀焦虑。
遗憾也好,焦虑也好,这一切,都是重生后,杜毅在六月中经历的新鲜事,他们在太阳底下,敞露得一览无余。
但就像光明普照之下,也会有很多无数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在这日渐燥热的六月里,还有很多新鲜事,和杜毅相关,杜毅却是一无所知。
比如,在他前往婺市一中报到的同一天,他的姨夫孔明远,也坐着自己的专车,去了趟婺市。
甚至孔明远的车,一度就尾随在他所坐的汽车后,并用很快的速度,超越了他坐的汽车,扬长而去,只不过当时,他忙着和夏小麦以及程剑锋交谈,疏忽了窗外掠过的大多数风景。
比如,婺市著名的私立中学厦广中学的教导主任,打了个电话到他家的店里,说是只要让他上厦广中学,学费全免,一次性奖励5000元,每月还发300块生活费,历年成绩只要保持年纪前几名,还有巨额奖学金,但被杜建城一口拒绝了。
又比如,夏小麦开始写日记。
她的日记里,几乎每一篇,都有一个无法标注具体姓名的他。
18日,她在散发着香味的硬皮日记本上写到,自己没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他,非常得后悔。
22日,她写到,他在婺市像一只迷失于车水马龙之中的小狗般,使劲地东瞅西瞅,情绪是显而易见的焦躁不安。回家的车上,她偷偷地摸了他的手背,软软的,有种一触即化的感觉。而她没能和他在一个班,十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