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二皇子的党羽都被铲除,其实严良心里反倒安心不少,再也不担心谁还敢对他一家不利了。
如今卷宗已毁,再无任何证据能证明兰月晴的身世,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人来打她的主意。
一夜酣睡到天明,次日一早,宫里来人,叫严良速速入宫一趟。
“冯公公,怎么了这是?”路上,严良皱眉问道。
“昨夜皇上病情加重,公主叫您去宫里探望一番,顺便帮着劝劝皇上。”冯公公恭敬应道。
“病情加重?好端端的,病情怎又加重了?”
“为了几位皇子的事,皇上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几乎也没吃什么东西,他那身子骨,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啊。”
严良听得心有戚戚,无声一叹。原本皇上儿孙满堂,现如今,就只剩几位公主侍奉膝下。估摸着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叫女婿往上顶了。
进了宫,直奔寝殿,到了一看,一群公主驸马守在殿门前。公主们忧心忡忡,驸马们惶惶不安。
自从西山出事以后,皇上性情大变,过去虽说也有些严厉,但对身边的子女还算慈爱,现在却是任何人都难以亲近。
听闻皇上病情加重,公主驸马们闻讯赶来,公主们还敢到床前嘘寒问暖几句,驸马们基本都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严良这第一驸马可是个另类,别的驸马都是倒插门,他却是把公主娶回去做小妾的,别人自然不会有他那等底气。
见他到来,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几个公主更是上前,催促他赶紧进殿去看看。
严良心里略感好笑,我这驸马估摸着是皇上看着最不爽的一个驸马了,你们指着我去劝他?我就怕他老人家一见我病情又加重。
进了大殿,两个御医与他擦肩而过,匆匆出门而去。他绕过屏风,去到榻前,只有梁羽清端着药碗在细心喂药。
老爷子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憔悴不堪,见他到来,浑浊的老眼当中微微闪过一道精光。
“父皇。”他恭敬施礼。
“嗯,坐吧。”皇帝声音很是沙哑。
严良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以后,看了梁羽清一眼。此刻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眼圈红了一片,眼睛里血丝遍布,显然也是好久没休息。
“父皇,朝野上下诸多事务等您定夺,万望保重龙体。”严良轻声道。
“还有人……还有人……”皇帝目光阴冷,口中喃喃自语。
“父皇……”梁羽清看得揪心不已,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什么还有人?”严良皱眉问道。
皇帝偏头望来,凛声道:“还有人心怀不轨!羽清都跟你说了吧,还有人在暗暗算计着这一切!太子落网落得蹊跷,别跟我说你没有察觉!”
严良略显无奈道:“谁的心里没点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您何必如此计较这事。已经死了太多人了,牢里那三个可都是您亲儿子,算了吧。
您若实在气不过,把他们圈禁大理寺得了,别再纠结啦。您承载一国之重,文武百官可都盼您回去呢。”
“我的一个家……变成这样……都是因那人而起!他在!他肯定还在!他肯定就在那三个逆子当中!”
“哎哟,那三人都在您的刀下瑟瑟发抖呢!太后当初的一句话,谁知是真是假?您当真要自己把自己砍到断子绝孙?”严良愈发无语,话一出口,梁羽清立马瞪了他一眼。
皇帝似是也有所触动,断子绝孙,这四个字听起来何等悲哀。九个儿子,被自己杀了五个,他素来号称以孝治国,如今却是父不慈子不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眼中涌出泪来,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后悔,可却抵消不了那涛天的愤怒。
那些逆子难道不该杀么?杀他们难道冤枉他们了?可仔细一想,难道真要自己把自己杀到断子绝孙?
皇帝很纠结。
“老爷子,您是一国之君,总不能整日琢磨这点事情啊。放下吧,即便那三人有什么坏心思,经此一事,也都把魂给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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