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狠地瞪了严良一眼,也跟着转身离去。
“本是下流无耻人,竟也厚颜装斯文。可笑,可笑啊。”
没走两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二人立时停下了脚步。
“你刚刚说什么?”孙迁转过身来,狞声问道。
严良轻嗤一声,装得一脸无辜道:“我见余大人出了上阙,便随口对了句下阕,随口而为,孙教习不必放在心上。”
“你这下贱的商户!竟敢对余大人出言不逊……”孙迁摆足一副狗腿子模样。
“好!对得好!”一声冷喝响起,余非凡目露凶光,嘴角冷笑盈盈,“严公子,看来你也是喜好诗词之人。今日咱们算是正式见过了,咱们……后会有期!”
“余大人管辖一方,事务繁多,依我之见,还是别惦记着我这升斗小民了。”严良淡淡说道。
余非凡几人脚步不停,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诸位,不好意思,打扰诸位用餐的兴致了。”严良对赵硕等人拱手说道。
“严公子,这与你有何关系,你今日这样……怕是要惹麻烦哦。”丁灵轻声说道。
赵硕和丁青微微动容,他们跟严良其实并无丝毫恩怨,纯粹是有点嫉妒他。这一刻,心里的那点嫉妒也消散了不少。
“姐夫。”柳舟不知从哪里钻了过来,神情凝重道,“那位余大人背景非凡,又是刚刚上任,你何必得罪他?那个孙迁如今也被他提拔为主簿,你……不可大意呀。”
“行啦,我心里有数。”严良拍了拍他肩膀,回头跟兰月晴还有香芸她们对视一眼,心里无奈一叹,“那两个狗东西刻意来找茬,我就算躲又能躲到哪去……”
出了酒楼,几人先去成衣铺转了一圈,香芸她们每人都挑了几件新衣。然后直奔王记玉石铺,看石头,切石头。
如今严良和兰月晴动作不断,又是开作坊,又是盘铺子,又是看宅子,雇了足有几百号人,这可是需要庞大的财力支撑的。
酒楼青楼还有成衣的生意再好,也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积攒出这么大一笔财富。钱从哪来的?没个合理的来源,定要惹人怀疑。
所以,是时候再高调一波了!
“等眼下的几门生意全都走上正轨,就不用再刻意低调了……半年,再给我半年就差不多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一家五口人气势汹汹地杀向了王记玉铺。王青禾早上跟香芸绊过一嘴,猜到他们估计会来,一早就在铺子门口守着。
看着那风风火火,并排走来的一家五口,别说,心里还真有点发虚。
“没叫周掌柜啊?就凭你们四个娘们加严良这小子?自信心挺足啊……切石头而已,搞得像要抢劫一样,唬谁呢……”
“王掌柜,半个月不来切石头了,最近有新货么?”兰月晴笑问。
“有啊,兰掌柜,您可有好一阵没来了,怎么,这是男人回来了,又给你底气了?”王青禾随口一笑。
然而,话一出口,她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奇异的念头,“半月不来……严良这小子离开了半个月,兰月晴和柳香芸一次都没来买过石头……
过去严良在的时候,她们恨不得天天逛铺子看石头……是了……每次她们买石头,这小子全都在场!
他不在,她们就不来……他在,她们就来了……”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厉起来,看着有说有笑进店的几人,看着被群芳环绕的那个高瘦的背影,她的心,不知不觉沉下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