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第二天早晨,冉玉儿和庞穹苍早早地起来了,因为习惯了,一般人会认为,乞丐之所以是乞丐,就是因为太懒了,不爱劳动,才会没有收入,每天乞食为生,其实这句话只适用于健康的成人乞丐,对小孩子并不适合,小乞丐都是很勤劳的,每天要早起抢地点,占位置,有的还需要在乞讨所在地的地面上画上一些自己学来的图案,预祝施舍人福寿安康,财运有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乞丐得到的施舍也最多,只有靠着足够的施舍才能活下去。
庞秋水师徒近二十人被冉玉儿和庞穹苍惊醒了,但没有抱怨二人,庞秋水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他们要赶往李家庄,找姓唐的老刀客。
静放从包裹里拿出许多米饼,这是师娘烙的,香酥可口,分了一些给两个新收的师妹和师弟,冉玉儿和庞穹苍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米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庞秋水只一个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和自己第一次去阴山,吃到白米饭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师徒二十人吃饱饭之后,继续赶路,由于带着一个七岁的孩子,半天的脚程二十人才找到了唐渊,唐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唐渊年纪很大,早已退出江湖多年,在他眼里,庞秋水也只能算是江湖新人,所以对庞秋水并不认识,就问道:“你们找我,所谓何事呀。”
庞秋水看出老刀客并不认识自己,非常高兴,如果刀客知道自己是来寻仇的,事情反而很棘手,于是庞秋水决定骗一骗眼前的老头:“老先生……”
“慢着!”唐渊打断了庞秋水的话,“请叫我刀客,我半生江湖,以刀为武器,刀法上略有小成,又行侠仗义,算得上一名合格的刀客,好了,你接着说吧!”
“这位刀客。”
“姓唐!”
“唐刀客,我以前做过李诗鹤的师父,教过他几天剑法,如今帮中事务繁芜,我想让他做我的左右手,辅佐我成就大事。”庞秋水尽量压住怒火,做到彬彬有礼。
“那你可就……”唐渊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找错了人。”
唐渊是一位老人,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庞秋水对自己的不满,慢悠悠地说道:“鹤儿有父有母,你不找他们反而找我,实在荒唐可笑。”此时的唐渊还是不知道庞秋水的真正意图。
庞秋水心想,老刀客说的没错,自己只为了寻找李诗鹤,因此撞上南墙也不回头,却忘了李诗鹤还有父母,只要束住父母,李诗鹤必然会送上门来。
庞秋水偷瞄了老刀客一眼,此时的老刀客仍旧埋在鼓里,于是尽量虚心地问道:“唐刀客,他们的父母住在什么地方?”
“不远,距此三里地,一直南走,门前有一条河,岸上种有许多桃树,门前有两座石狮子,嗯……还有,大门最高最宽最豪华的,上面写有李府的就是他家。”唐渊说道。
“多谢唐刀客,在下感激不尽。”庞秋水眼里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的光,尤其是话语的最后四个字暗藏杀机。
于是师徒二十人离开了唐渊的处所,浩浩荡荡地前往李诗鹤的家,庞秋水心想就算是富贵人家,家丁再多,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况且此次只是认门,不动干戈。
到了李诗鹤的家门,唐刀客没有说谎,这是他自刀客家走来,一路上见到的最繁华的住所,镇宅辟邪的石狮子高贵威严,院落的围墙也甚是宽敞,可是大门紧闭,一把上了锈的大锁将他们二十人拒之门外。一经打听,才知道,李诗鹤父亲两年前已经辞官归隐了,有人说是得罪了人,还有人说李父洁身自好,不愿同流合污,趟如今朝廷这汪浑水,众说纷纭。
事实是李诗鹤三年前没有告诉父母缘由,独自一人去了扶桑,此事伤透了父母的心,于是李父在两年前辞官,遣散家仆,和夫人一起隐居塞外,不问世事,李父自尊心很强,不愿意和这个儿子保持联系,李诗鹤本人也只是知道父母二人定居塞外,但是至于在何处就无从知晓了,母亲也想给李诗鹤一个教训,让喜欢漂泊在外的他明白一个道理,当自己在外受了一身伤的时候,只有家才是疗伤的圣地,到时候他定会千方百计地寻到父母居住的地方,这既是一次教训,也是他成长的一次阅历。
庞秋水一行人吃了一次闭门羹,天下之大,何处寻找李诗鹤的父母,还是只能从老刀客下手,于是师徒又怏怏不乐地返回了唐渊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