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缓缓推开,商凌月只见女官和一名身着墨绿色突厥锦袍的伟岸男子立在门口,身形挺拔高大,与宓儿一样的高额深目,只是一双碧眼深邃威严,像极了巡视领空的雄鹰,高贵沉傲。
商凌月不可置信怔了下。这哪儿是中老年男人!他怎么可能是一十九,一十四的俩孩子的爹!当即暗瞟了眼阿史那宓儿,恰好这时她也看向她,骄傲挑眉嘴角斜着勾起,怎么样?没骗你吧!
商凌月暗咬了下舌头,好吧,果然是现代太晚生晚育害得,她还以为阿史那逻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人,敢情是正当年华的成熟男士,算你赢了,阿史那宓儿,你父王可以归结为传说中的男神。
阿史那逻鶻也暗中审视着商凌月,她一身鹅黄色襦裙坐在那里,端庄柔婉,身形虽还纤瘦,但已非之前所见的病态,反而泛发蓬勃生机,一双眼睛最是清灵透澈,方才里面各种涉世不深的情绪变化一览无余,深目暗敛,四年前后,长风公主变化着实不小,他负在背后的本是虚握的手如有所思握实,力道沉稳。
跟随在他侧后的赤木勒见他忠毅的碧目深处幽光汇聚,顺着光芒望去,直直就对着的商凌月,心头暗暗一惊,他自小跟随在郡王左右,他看待女子的不同神色意味着什么,他最是熟悉,他这是……
苏伯玉未从阿史那逻鶻神色中看出什么,反倒是赤木勒微不可见的诧异泄露了些他的动向,眸光不动声色从阿史那逻鶻身上移回,精芒暗闪,弯腰略凑近商凌月,低声提醒:“公主,审视已毕,郡王该入殿了。”
商凌月这才反应过来又犯错了,她也就愣看了一下,苏伯玉眼睛忒毒,这都能发现,那岂不是也发现她被阿史那逻鶻的气质恍了下心神,心头一阵不自在,再加上被他突然靠近弄得一阵紧张,微红脸急张嘴对女官道:“引郡王和参事进殿。”
说完后又反应过来,欣赏美正常的很,她别扭个啥劲儿,苏伯玉看就看到了,有什么可怕的,这又不影响他的生杀大权,而且他就靠近说个话,她有何可畏惧!懊恼掐了下掩在袖下的大拇指,不能再这么下去,次次与他在一起都慌张害怕,可偏偏他又日日出现在她面前,这穿越回去的日子可怎么过!她得想办法克服对他天生的恐惧感。
阿史那逻鶻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及因苏伯玉而变得慌张的脸色,余光一扫说完话站起的他便收回,距离商凌月五步远时,单臂抱胸,身姿颇有突厥王族独特的尊贵,弯腰行礼:“臣单于都护府大都护奉义郡王阿史那逻鶻参见公主殿下,愿公主殿下太平安康,千岁千千岁。”
商凌月思绪骤从苏伯玉那里收回看向他,再有旁边满脸喜悦的阿史那宓儿,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可以活下去的,只要不想苏伯玉,就是晴空万里一片艳阳天,心情不由好了些,脸上也就有了真切的笑容,急忙道:“郡王快起身,入座吧,宓儿是我的好友,平素与我在一起很随意,郡王也莫拘束。”
随后得去查查,单于都护府大都护是个什么官儿,这架空古人的官名跟唐朝的挺像,是不是一回事呢?
阿史那逻鶻却未起身,低着头继续道:“臣多谢公主四年间对宓儿的照顾,准备了一份儿薄礼献给公主。”
说完也不管商凌月是否想要,便对身后的赤木勒一个手势,赤木勒恭敬端着托盘上前,里面是一个雕镂古朴的梨花木木匣。
商凌月看他举止这么正式,一时愣住,不知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是该自己去取,或是让赤木勒呈上来?要出错,看出她异样的就不止是苏伯玉一人,还有阿史那逻鶻跟他的随从。烦人,要搁在现代哪儿这多麻烦!
就这瞬间,苏伯玉看出她脸上纠结,已然忠于内侍职守,恭敬走下台阶,双手接过了托盘。
商凌月骤醒悟过来,电视剧里演得不都是让太监去拿么,关键时候她脑子怎么就呆滞不动,一点儿都不好使了,真傻了不是,懊恼笑着道:“既是郡王一片心意,我便收下了。”同时伸手指向下手的空座位,请道:“郡王入座,不必拘礼。”
阿史那逻鶻这才起身:“多谢公主殿下赐宴。”
苏伯玉端着托盘回到原位,托盘随后给了旁边服侍的婢女,礼物则放在商凌月身前的案上,商凌月立即命人传膳,宫婢鱼贯端着菜肴入殿,殿旁的乐伎得了她的命令开始奏乐,殿里一时气氛和乐轻松起来。
商凌月不时询问些阿史那逻鶻单于都护府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她对这些最有兴趣,宓儿有她的视角,阿史那逻鶻隔了一代,自然又有他们那一代人的观念看法。
刚说完突厥人的饮食,阿史那宓儿百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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