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凤友刚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了申振发。
申振发正在魏凤友办公室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一见到魏凤友,申振发立即哭丧着脸跑了过来,朝魏凤友又是鞠躬又是屈膝,求情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闭嘴!”
魏凤友板着脸,冷冰冰地喝了一声。
申振发若是在走廊上哭闹起来,成何体统!
越是这样的事,越是要冷静,越是要低调,闹得尽人皆知,乃是大忌。影响闹大了,就算领导有心给你美言几句,都不好开口。
申振发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真是白当了。
喝住了申振发,魏凤友背着双手,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申振发紧紧跟在后边。走进办公室之后,魏凤友也不去待客沙发,也不招呼申振发落座,直接坐到了办公桌后的真皮转椅里,冷冷地望着申振发。申振发便垂手站立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对面,双手下垂,两腿立正,一副低头受训的可怜模样。
见了这般情状,秘书就只给魏凤友泡好了热茶,随即退了出去,在外边轻轻合上了房门。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魏凤友冷冷望着申振发,一声不吭。
申振发站在那里,汗如雨下,脸如死灰,浑身都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又过了一会,申振发终于忍受不住,带着哭腔说道:“区长,我……我知道我该死,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婆娘,更没有想到苏红红那骚货会搞这一套……我真该死!”
原本苏红红是他最喜欢的“小蜜”,现在尸骨未寒,就成了骚货。
魏凤友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浓浓的厌憎之情。
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看上这个混蛋,竟然大力提拔他?
当真是瞎了眼。
“你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魏凤友强行将心中的愤懑压了下去,缓缓问道,语气尽量平和。事已至此,再怎么骂怎么发火,都无济于事,解决不了问题。
“我……我不知道啊,区长,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申振发一脸木呆呆的样子,说道。
魏凤友说道:“苏红红的日记里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没看过那日记,我就是听说,听苏红红家里人说,苏红红在日记里写了我们一些私下的聚会,还点了几个人的名字……”申振发就将那几个名字报了出来,都是平日里和他关系很好的几位区属局委办头头,边说边觑着魏凤友的脸色,咬了咬牙,说道:“还有,听说,听说她也写了你的名字进去……”
不能不说了,得告诉魏凤友,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两个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你魏区长看着办吧。
魏凤友的脑子就“嗡”地一声,眩晕了一下。
这个骚货!
刚才魏凤友还在厌憎申振发,转眼之间,自己也恨不得大骂方红红一番。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苏红红的日记本中,意味着什么。一般来说,申振发若是被采取组织措施,肯定也会将自己供出来。但那还不是最坏的情形。毕竟申振发已经变成“腐败分子”,胡乱攀咬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郝之旭书记,必要的时候,可以为自己出来说句话。只要省市领导不是铁了心要搞自己,事情就不至于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然而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日记本中,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是原始证据!
如果刘伟鸿坚持要搞大,郝之旭书记也未必能撑到底。终归他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
一念及此,魏凤友忽然就泄了气。
没劲!
真他妈没劲透了!
“你去吧!”
魏凤友身子往后一靠,无力地摆了摆手,对申振发说道。
“区长?”
申振发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就让自己出去,魏区长到底想怎么办?
“去吧。这事,谁也没办法!”
魏凤友懒得再跟申振发发火,没用了嘛。自己反正会被这个蠢货连累了。
“不不,区长,有办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日记本交给了刘书记,你,你只要马上去和刘书记打个招呼,他,他肯定会给你面子的。他刚来,也需要团结同志,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会给你面子……我们,我们以后都听他的,坚决拥护他,拥护刘书记,他不会赶尽杀绝的……”
申振发一听,顿时就晕了,随即喊叫起来。虽然处在极度的惊慌之中,申振发总算还保持着领导干部的基本思维,语无伦次说出来的这番话,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
“已经晚了。”
魏凤友长长叹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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