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个事情有点意思了一,一…………”
胡彦博靠在沙发里,慢慢抽着烟,吐出一股烟雾,轻声说道。
还是在金盾酒店,最大的一个套间。刘伟鸿和胡彦博在外间闲聊,里间则吵吵闹闹的,夏寒正在大呼小叫,似乎是想将出了的牌再收回去,刘斌坚决不干。
晚饭,刘伟鸿是在金盾宾馆吃的,请了夏寒,安子轩,洛宇辰,刘斌和胡彦博。吃完饭,夏寒便叫着要打拖拉机。夏寒对这个东西比较爱好,以前在浩阳市局的时候,没事就叫上几个哥们打拖拉机,也不玩钱,就是钻桌子。谁输了谁钻桌子,夏寒要是输了的话,也不耍赖,堂堂局长,一样在桌子下面钻来钻去。到了久安市局之后,夏支队长忙得四脚朝天,可有一两个月没有玩过牌了,心里痒得慌。
既然夏支队有这个爱好,大伙当得相陪。
于是夏寒和安子轩打对家,洛宇辰和刘斌打对家,吵吵闹闹地玩了起来。倒是没有人恭请刘书记上场。偶尔输了钻一回桌子,倒也没什么。万一刘书记牌技太臭,或者手气太差,堂堂政法委书记,总是在桌子下面钻来钻去,太也不成体统。
**支队长安子轩,原本还算是彭宗明的亲信,但一贯和薛博宇保持着较为良好的关系。说起来,他和薛博宇之间,还有师徒名分。安子轩进**队没多久,跟薛博宇搭档过一段时间,薛博宇手把手地叫他将他由一个普通的**,培养成**支队支队长,全省公龘安系统小有名气的刑侦专家,这份情谊,却也不轻。也正因为如此,安子轩虽然是彭宗明提拔起来的,在所有的中层干部之中还只能算是“外围力量”,并非彭宗明的嫡系心腹。
刘伟鸿到了之后,在久安市公龘安局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两个月下来,已经初见成效。彭宗明以前留在公龘安局的那张关系网,正在肢解。彭宗明的铁杆亲信,不是被送往省厅参加培训,就是被交流到省厅或者其他地市的公龘安局剩下的那一部分人,也逐渐被边缘化。
所谓被边缘化,也不一定就非得挪位置。许多中层干部的权威,来自于他们和彭宗明的良好关系。如今换了新局长,明显与彭宗明不大对路,这些中层领龘导的威信,无形之中便要大打折扣。一些和他们并不是那么贴心的干警,纷纷认清形势,“另投明主”。时间一长,渐渐的说话就不是那么灵光了。
毕竟刘伟鸿刚刚到任两个月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中层干部都换上一茬,真那样的话就会人心惶惶了,反倒不利于刘伟鸿掌控局势。
领龘导的强势,也分很多种不同的做派。雷霆大怒乾坤反复,固然是强势的表现。和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让大伙在不知不觉间靠拢过来,认同领龘导的权威,何尝不是一种强势?
地位越高,表现强势的手段,亦会有所变化。
越高明的领龘导,越善于“隐雷霆于九天之上……”!
安子轩随即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紧跟薛博宇,自然也就是紧跟刘伟鸿了。算得是第一个和彭宗明“划清界线”的市局中层领龘导。而据薛博宇的反映,安子轩为人还算比较正直,刘伟鸿也便接纳了安子轩。今天特意请他过来吃饭,和自己最亲信的几个兄弟见面,娱乐,也是一种信任的表示。
安子轩是久安本地人,刑侦专家,能为自己所用,当然是最好不过,比从外边调一个**支队长过来要靠谱得多。
夏寒等人在里间玩得热火朝天,刘伟鸿便和胡彦博到外间聊天。
无疑,朋彦博已经知道了检察院和财政局“卡脖子”的情况。青山化肥厂事件,刘伟鸿当众扇了辛明亮一个重重的巴掌,还怒吼着说要将常务副市长抓起来,这样重大的“新闻”,早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久安市的官场。
牛人啊!
久安官场,多少年不曾见过这样牛叉的人物了!
检察院“退出”,口口声声依法办案,财政局也无巧不巧地资金周转不灵了。这些小动作,自然都是必须要有的。再不给刘伟鸿一点警告,他还不得上天了?
刘伟鸿也抽着烟,淡然说道:“下午的时候,李鑫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省里的主要领龘导,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
李鑫现在主要是在首都搞他那个房地产公可,据说业务拓展很快。不过省里的事情,却也并未就此搁下不理。李逸风若是有什么话,一般也是李鑫代转。不管怎么说,李逸风是长辈,一省之长,位高权重,也不可能时时给刘伟鸿打电话。必要的体统,还是要立起来的。
李鑫和刘伟鸿关系很铁,由他代传,也是一样的。
胡彦博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没什么招了。这么快就逼到了他们的基本防线,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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