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起来,谁他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是不是耽误了五哥下葬的时辰,眼下谁还顾得上!
当下一群流氓混混手忙脚乱地上了车,乱哄哄的,就在公路上原地掉头,往来路返回。慌乱之中,两台小车撞在一起,却谁也没心思去理会,只要车子还能动,都不敢停下来,落荒而逃。
见了这个架势,辛明亮暗暗舒了口气,一挥手,说道:“走!”
计长杰等人便即回到警车之上,鸣响警笛,呜呜地冲过了十字路口。计长杰在车里拿着对讲机呼喊**支队的同事,让他们立即上路执勤,拦住沿途一切可疑车辆,保证领龘导车队顺利通过。
可不能再发生这样的屁事了!
辛明亮还是回到省委三号车,一上车,脸色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换,重新变得满脸笑容。
“怎么回事?”
邵令红自始至终,目睹了这一切,板着脸,冷冰冰地问道。
“对不起,老领龘导,不巧了,有一个送葬的车队刚好要从这里过,发生了一点交通堵塞……”
辛明亮满脸赔笑,忙不迭地解释道,身上也早就被汗水湿透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净街”的,不就不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是自己疏忽了!
当真是不巧。
邵令红冷笑一声,说道:“明亮,你现在也不跟我说老实话了?那些人,奇装异服,手里拿着凶器,气焰嚣张,不是一般人吧?”
“这个~~老领来……”
事发突然,辛明亮也着实不知该如何答复邵令红的质问。
“哼!”
邵令红重重地“哼”了一声,宛如一个闷雷,在辛明亮头上炸响,震得他有点头晕。根据辛明亮对邵令红多年的了解,知道这一回,老领龘导是当真生气了。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每个体制内的干部,不管他如何的威风霸气,如何的一言九鼎,在官场上,都有一个根子。没有了这个根子,一切都会变成虚幻。
辛明亮的根子,就是邵令红。
辛明亮从未做过久安地委书记,也没做成久安市委书记,却成了久安事实上的最高“领龘袖”究其根本,还不是他自己的本事多么了得,主要是得到了邵令红的完全信任和支持。没有邵令红的支持,王时恒和陆默这两个辛明亮的老部下,也不能成为久安市委书记和市长。辛明亮在久安的威信,就要大打折扣。
而现在邵令红生气了,也就意味着,辛明亮有可能失去邵令红的信任与支持。一旦让久安的干部们有了这种感觉,对辛明亮的地位,将是致命的威胁。
“老领龘导,我检讨,我检讨!这些人确实是一些地痞街霸,死的那个也是地痞街霸,所以……川。”
辛明亮随即便决定对邵令红实话实说。想要让邵令红继续信任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邵令红感觉到他的诚恳,感觉到他还是以前那个对老领龘导忠心耿耿,惟命是从的辛明亮。
“所以他们就物伤其类了?“
邵令红又“哼”了一声。
辛明亮只有初中肄业的文化程度,邵令红却是大专生。五十年代的大专生,那是真正的知识分子。所以很多人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个大老粗似的辛明亮,能够在邵令红这个知识分子面前那么得宠。两个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嘛。不过这种情形,古今中外并不罕见。开国将军里,就颇有几位“粗人”却极得伟大领龘袖的偏觅
大约邵令红正是看上了辛明亮的粗鄙无文吧?觉得这种人心思单纯,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应该是靠得住的。
“是是,老领龘导,物伤其类,物伤其类……”
辛明亮又一迭声地说道,其实他未必就知道物伤其类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习惯性地附和邵令红。
“你啊,川嗨!”
邵令红摇摇头,却也没有再训斥他。
总归辛明亮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又位高权重,当着其他人的面,邵令红也得给他留几分面子。
见邵令红的脸色逐渐平和,辛明亮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偷偷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又轻轻动了动身子,汗水黏住了衬衣,很不舒服。
接下来,倒是再也没有遇到意外情况,车队畅通无阻,直接开进了久安市火炬区的楚天宾馆。楚天宾馆乃是久安市政府招待所,省里来了重要领龘导,多半是下榻于此,偶尔也有下榻在银燕大酒店的。
赶到楚天宾馆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钟了。久安市的领龘导在楚天宾馆为邵令红举办了威大的欢迎午宴,餐后略事休息,下午两点半,在楚天宾馆的会议室,召开小规模的干部会议,宣读省委的任命文件,欢迎刘伟鸿正式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