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原则,分管同样领域的副县必须向分管副书记负责,然后才走向县长负责,这也是党政难以真正分家的原因。
照说,米克良是分管工交工作的副书记,矿企股份制改造的工作,也是属于他分管的,他对此发表自己的意见,很是合理。不过在此之前,所有县委县政龘府领导,几乎都没有正经发表过意见,高如柏和朱建国各说了一句话,也不是就座谈会的议题本身发表的意见。所以米克良这时候忽然站出来向刘伟鸿发问,还是令人有些突兀。
面且米克良对刘伟鸿的称呼,与邓仲和一样,非常正规。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1米书记’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
矿产资源是全民所有的,在我们林庆县而言,至少也是所有林庆县的干部群众所共同拥有。换句话说,如果林庆县的矿产资源是一个公司的话,全体林庆县人都是这个公司的股东。国家经营,开采这些资源,收取税收,提取利润,也是用于公家的开支,进行基础建设,那么受益的就是全县的干部群众,这就是合理的。私人不能仅仅投入一点开采的资金,就将矿产的全部价值都据为己有,这对其他干部群众,是不公平的。而且,私人入股国营煤矿,要计算股份,必定要全面评估媒矿现有的资产价值。我认为,目前全国煤矿企业和其他矿山企业普遍亏损,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国有资产很容易被低估,变相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这也是滋生腐龘败的温床,我们不能为投机取巧者提供这样的便利。”
刘伟的尽管脸带笑容,说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个别干部的脸色便略略一变,吃惊地望着刘伟鸿。
此人胆子果然够肥。
米克良尽管只是分管工交工作的副书记,却是土生土长的林庆人,无论他自己的家族还是妻子的家族,在林庆县都是极有势力的大家族。前任县委康书记在的时候,都要让他三分。刘伟鸿再是朱建国的亲信,也只是一个外来户罢了,何况他和朱建国,到任都不过半年,基本谈不上什么地方势力。
米克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性格,也走出了名的。
刘伟鸿这样顶撞米克良,米克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米克良神色一变,笑容隐敛不见,冷淡地说道:“刘书记,这话说得过了。你这就是不相信同志嘛。你怎么能肯定在评估的时候,国有资产会被低估?怎么能肯定主持此事的同志会贪龘污腐龘败?根本只是你的推论,没有什么依据的吧?这样的话,最好不要随便说,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此言一出,会议室忽然变得静寂异常,很多人的双眼,都望向了桌面,或者端起水杯来喝水,谁也不再东张西望了。
刘伟鸿脸上点尘不惊,淡然笑道:‘1米书记’这是座谈会,邓县长让我发表一下意见,我心里怎么想的,自然就怎么说,说得不对的地方,请领导批评指正。”
说着,刘伟鸿便眼望邓仲和,等他示下。
邓仲和心里那个腻歪啊!
这小子也太“奸诈”了,明明是他和米克良之间“起火花”了,他轻轻几句话,便将自己扫了进去。这个时候,不让他继续发言,那就不是民龘主不民龘主的问题,而是会被人误会他邓仲和也怕了米克良。
瞧瞧,米克良一发话,邓仲和都不敢说什么了!
米克良也是一怔,一抹尴尬在脸上一闪而过,端起茶杯喝水,眼睛也不看向刘伟鸿了,却以余光瞥了一眼朱建国。
朱建国脸上的神情,先是一僵,似乎有点不悦。听了刘伟鸿的话,嘴角又微微往上一翘,露出了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
自然而然的,陈崇慧的狼狈模样在朱建国脑海里浮现而出。
你们要是真把刘伟鸿当做普通的年轻人看待,那就大错而特错了。等着吧,有你们难受的时候。
这今年轻人,我朱建国都摸不清底细的。
“呵呵,座谈会嘛,就是要畅所欲言。刘书记,你有什么意见,请接着说。正如你所言,说得不对的地方,领导们也可以为你批评指正嘛。”
稍顷,邓仲和哈哈一笑,很大度地说道。
看上去,邓县长似乎真的没有生气,但如果观察仔细的话,还是能在邓县长的眼里读到一丝恼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