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建国对女儿这个态度,也有些头痛。刘伟鸿不说人见人爱吧,起码是个大帅哥,怎么自己女儿对他的成见就那么深?人家刘伟鸿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嘛,不就是上车递了支烟吗?
至于这样!
“爸,你可要问清楚了,别上了当。万一明天去了卫生厅,连厅长办公室的门都进不去,看你的老脸往哪搁!”
朱玉霞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怎么会?玉霞,你怎么对人家小刘那么大意见?他得罪你了?”
“切!”
朱玉霞压根就不回答这个问题。
朱建国对这个女儿一直娇惯,也不好当真批评她。好在刘伟鸿是自己的手下,又没打算招人家做女婿,朱玉霞对他有意见就有意见吧。今后也没多少见面的机会。
不过朱玉霞的话,又让朱建国的心悬了起来。是啊,万一刘伟鸿年轻人不知轻重,胡乱许了诺言,下不来台,演这么一出戏敷衍自己呢?朱建国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么大个事情,刘伟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未免太儿戏。
往往事情太容易办了,就不大靠得住。
“那,我再问问他……”
“你最好是再问问,这几天,咱们丢的面子够多了。”朱玉霞冷冷地说道,又补了一句:“他要真有这个关系,那还不如今晚上就去廖厅长家里。”
朱建国一听,大有道理。毕竟是求人办事,如果能去到廖厅长家里登门拜访,顺便送些礼物,那才合乎规矩,也更有把握。看来自己女儿只是外表冷冰冰的,内里可绝非不食人间烟火,对于请了送礼这些手段,了解得十分清楚。
朱建国又去到刘伟鸿的房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启齿。人家那么卖力地帮忙,自己总是疑神疑鬼,可不好啊。真要惹得刘伟鸿不高兴了,也不好办。
刘伟鸿对朱建国的来意,也猜到了几分,心里自然也有点不高兴,不过脸上却不带出来,照样客客气气给朱建国让座泡茶。
“伟鸿啊,看书呢,这个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看书……”
朱建国没话找话,笑着夸了刘伟鸿两句。
不过八十年代末期,大学生确实还是比较吃香的,不像后来大学生满地乱跑。
刘伟鸿微笑答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书,消磨一下时间也好。”
“嗯嗯,好好,年轻人就是要多看书,多学习。我们农校的老师,要都是和你一样好学上进,我这个校长坐起来就轻松了。要不是你年纪太轻,我还真想让你去主管教导处。”
朱建国顺口许了个愿。
农校虽然待遇一般,实打实是县处级架子,教导处主任就是正科级干部。朱建国再器重刘伟鸿,这个任命怕也不好随便发布,不然农校要闹翻天了,告状的正不知有多少。
只不过领导既然这样说了,哪怕是张空头支票,下属也该有所表示。
刘伟鸿笑着说道:“校长,你都把我夸得不好意思了。我还差得远呢。”
“哎,千万别妄自菲薄。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的,但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了……”
朱建国笑哈哈地说道。扯了几句闲篇,正当朱建国想要拐弯抹角地再坐实一下消息的时候,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哪位?”
刘伟鸿高声问道,一边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大背头,短袖白衬衣,黑色西装裤笔挺,黑皮鞋油光铮亮,神态俨然。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跟随在侧。
“我是省卫生厅廖政声,请问哪位是刘伟鸿同志?”
中年男子微笑着问道,语气很是亲切,甚至还透出一丝小心翼翼的意思。
刘伟鸿一听声音,就知道他是廖厅长,马上上前,伸出手去,微笑说道:“您好,廖厅长,我就是刘伟鸿!”
刘伟鸿一开口,廖厅长也听出了他的声音,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伸出双手来紧紧握住了刘伟鸿的手,连声说道:“你好你好,小刘同志。想不到你如此年轻,风华正茂啊,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哈哈……”
“哪里哪里,廖厅长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这一瞬间,朱建国简直惊得目瞪口呆。
再也想不到,廖厅长竟然比他们还要迫不及待,等不到明天,马上就亲自赶过来了。
这刘伟鸿莫非隐瞒了自己的出身来历?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