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倒猜猜?”再深深吸气:“寻常花果香较之轻浮,平常木料香较之沉闷。”三吸气,缓缓呼出:“更似兰香,又比之温暖。说不好,不好说。”宁文雪连连摇头。
“这是香娘娘的体香。金丝楠木最善趋避世俗之气,吸附高洁之味。”宁文雪把琵琶放到桌上,起身拜了拜,随后道:“怪不得你总是叫她香娘娘。封号为‘容’吧。香娘娘,只有你这么唤她吧!”
“对呀!就像我唤你‘娟儿’。你唤我……镜泉”宁文雪羞得拿起琵琶遮住脸。慌乱中捻动了一根弦“噹”。
宁文雪惊喜万分,赞道:“好音色,若金石。”不由得心手俱痒,于是端坐身子,抱起琵琶。宁文雪边促弦轴边问:“你想听什么?”
“听……癞蛤蟆叫”
“那好吧!我招认我连癞蛤蟆叫也不会。”宁文雪又实在不舍得这样一尾好琴,跃跃欲试。
永瑆咧嘴坏笑道:“你不告诉我也行,让我猜曲中之意。看看我是不是你的‘钟子期’(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那好,先来个简单的。”宁文雪面带微笑,抚起琴来。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一曲抚毕,当心一划。永瑆道:“游鱼出听。云水禅心……涓涓乎志在流水,且是山涧细泉。再来一首难的。”宁文雪依言,纤纤玉指便在四根弦上舞蹈……
季方此时向秋实打了个手势,秋实默默点头,和季方一起静静出去,带上门的季方感叹:“这才叫琴瑟和谐”秋实却摇摇头道:“王爷不懂怜惜玉香。”“是怜香惜玉吧,怎么了?”
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馨兰意望香嗟短,迷雾遥看梦也留。
行远孤帆飘万里,身临乱世怅千秋。曾经护花惜春季,一片痴情付水流。
永瑆赞叹道:“好一首《雨打芭蕉》”踱着方步,把手放在下巴上,作捻须状,然后学着钟子期的口吻,“善哉,叮咚兮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宁文雪抿嘴微笑问:“还有呢?”
“淡淡地……,其实上一曲也有一点儿。是……思念?”宁文雪不再微笑转而郑重道:“是思念额娘,更是为额娘不平。”
永瑆轻轻“哦”了一声,道:“怎么讲?”
“如果我阿玛像你父皇懂得欣赏,也送我娘一尾琵琶,哪怕是白木质的也好啊!即使不赠琵琶,单是这份情谊。额娘也会视如珍宝。可惜,我阿玛是个……”不再说下去,只重重叹了口气。
永瑆迅速转换话题:“那首《雨打芭蕉》有更多是欢喜,喜的莫不是——”自言自语,思忖:“雨打芭蕉,此音起、彼音伏、此音转……雨点自己能打在芭蕉上?”
宁文雪两眼发光道:“一场雨有多少雨滴都润物细无声,能打在蕉叶奏出如此美妙旋律的雨滴该是很幸运的。”
永瑆赞道:“想不到你有如此奇思妙想。可惜,现在世人都忙啊!能闲下来听雨的少,静下来,细细聆听的人更少。”
宁文雪续道:“能真正听懂的少之又少。我还没听懂。”
“就把这‘紫气府’改作‘听雨府’。”宁文雪道:“索性就来回:大俗大雅,就叫‘听雨屋’如何?”永瑆连连点头道:“我陪你听。”继而坏笑道,“我是不是你的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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