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菁问:“找林有福又要做什么?还要他跑一趟喜迎钱庄么?”
柳怀袖含着笑斜了她一眼:“我手底下的人难道就只有喜迎钱庄的人可以用?”
冬菁似乎想到了什么,喜不自禁:“我知道了!那贼人偷了小姐的珍珠项链,定是要拿去当的,如若不兑银子,那盗去也就没了意思!这帝都里,大半的当铺都归属我们柳家,哼哼,只要那贼人敢去当,我们就能捉得住他!”
“知道了,那还不快去准备笔墨纸砚?”柳怀袖笑道。
她从不担心丢东西,东西丢了便就丢了罢,一串珍珠项链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与此相比,她更想知道胆敢动她东西的人是谁。
不仅是那个人,她还想弄清整个院子里的人心。
她写了信,让冬菁将信转交给了林有福,这一次,却是让冬菁拿着一两碎银打赏了下去。
冬菁回来时,不免埋怨道:“小姐这次打赏怎这么少?那林有福拿到银子的时候,都不太高兴了!真怕他这次不愿替我们跑腿了!”
柳怀袖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重赏是给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而现在,我的银子可不是拿来养白眼狼的。”
冬菁一怔,问:“小姐,你不是说林有福是个信得过的人么?怎么现在又说是白眼狼了?”
柳怀袖道:“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动物,喂多了,心就变了。”她叹了一声,又低低地道,“我五岁的时候,大晟还未建国,世道混乱,民不聊生。那时我们柳家的门口时常有乞丐乞讨,我小时候心地比较柔善,见不得他们的可怜样,经常偷偷攒着爹给我的零花钱,拿出去打赏给他们,每日都去。有一日,我出门没带银子,那些乞丐却不信我没带银子,冲过来非要扒我的衣服找钱包。那时的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可以同情别人,但是我也绝不养白眼狼!”
冬菁身子一颤,道:“我也记得那一日!”
第一次的施舍,她们在乞丐的眼中看到了感恩。
可是直到那一次,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所有肮脏、丑陋的乞丐都冲过来将她们三人团团包围,一双双散发着臭味的污黑的手摸过她们的小脸,伸进她们的衣襟里,在她们雪白的的肌肤上掐出一个个污黑的指印——对于年幼的女孩子而言,那是一生都磨灭不掉的噩梦!
柳怀袖想起幼时的事,再好的心情也变得不好了。她把钱掌柜送来的另一份清单掷到冬菁眼前,道:“你再看看这份清单,前日我给你勾出的人都不必拉拢了,平日里多加留心便就是了。今日让你再记住新的人。”
那也是一份也是勾选好名字的花名册。
柳怀袖道:“用朱砂打勾的名字是最先去领赏的前十人,我要你私下与他们接触,势必拉拢过来,他们应是最容易被利诱的人。”
冬菁抬头问:“小姐怎知他们是最容易被利诱的人?”
“这府里面当家的人是云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在云姬的淫威下,又有多少人敢冒犯她而去领我的赏银?我现在虽然卖个好给云姬,可又有多少人会相信我与云姬能和睦相处一辈子?”柳怀袖冷笑,“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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