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自从王爷在正殿把王府最高令牌交给您后,她们便团成一气了,日日盼着把翁主赶出王府呢,这些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她们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可没少受她们的欺负,瞧着这王府里的主子,也就只有翁主您是个好人了,实在于心不忍才跑过来说的,绝无恶意。”金庶妃很是诚恳地说道,“至于她们要如何谋害翁主,我就不知道了,但她们绝无好心,若翁主想知道,我倒可以请夜莺留意下,到时有了消息便过来告诉翁主。”
“不必了。”寒菱简短的回绝道,“你今日所说的我都记下了,也感谢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往后若有什么为难的事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过来找我,只要在原则范围之内的我会考虑的。”
寒菱安慰地说着,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岂料金庶妃听着寒菱这话,眼里却闪现出一道亮光来,紧紧地盯着寒菱问道:“翁主,您说的这话是真的么?我可以来找您帮忙么?”
寒菱愣了下,顿感不妙,敢情自已这话说得实在欠妥当,客套话她竟也当真了,不知是故作糊涂还是正中她下怀呢,一时后悔竟会心软说出这些妇仁之话来,瞧金庶妃这模样那可是正等着自己说这些话呢,这样一想,心中难免不快,原来她讨好自己真的是有目的的,竟会中了她的套,可话已出口,只得点点头,冷然地说道:“不知娘娘有何事呢。”
金庶妃大喜过望,扑腾一声跪下了,哽咽着说道:“翁主,您也知道王爷并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而我也心有所属,我爱的人是表哥耶律非凡,以前表哥曾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娶的,谁料后来却突生变故,嫁给了银王爷。”
金庶妃泪流满面,神情凄惨,悲戚!
“你今日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事吧!”寒菱瞧着哀哀哭泣着的金庶妃冷冷地问道。
“是的,不瞒翁主说我确是有这个希望的,但我真的欣赏翁主,告诉你那些完全是出于我的真心,并非单是为了这个目的。”金庶妃抬起泪眼说道,“我只是一个女人,对那些打打杀杀并不感兴趣,我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与我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拥有自己的孩子。”
寒菱的心微微动了下,问道:“你来找我确信我能帮到你吗?”
“翁主,我早就想过了,自从我来到银王府后,从没有走去过王府,您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有智慧的女子,我相信只要翁主肯成全我和表哥,就一定能想到办法来,更何况王爷是如此的信任您。”金庶妃跪前二步拉着寒菱的裙子哀哀恳求道。
寒菱后退一步,跌坐在太师椅上,原来她早已算计好了自己。
成全一段美满的姻缘这确是美事一桩,也是人之常情,但柔然公主的婚姻却不是平常人家的婚姻那么简单,那是政治联姻,况且现在银若宸正与她的意中人打仗呢,怎么说都显得荒涎,而此时会是好的时机吗?
“金庶妃,你既已嫁与了王爷又怎能朝三暮四呢,你可知道要守妇道?这里是北冥国,不是金国,你身为王爷的堂堂妃子竟在我的面前来哭诉要与你的情郎过一辈子,这若传出去,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吗?”寒菱疾言厉色地说道。
金庶妃瞬间吓呆了,脸色煞白,呆呆地望着寒菱。
绝望与万念俱灰的眼神,肝肠寸断的眼泪,瞧得寒菱的心都在发抖。
她转过身去,不愿去看一个绝望至极的女人眼里悲痛欲绝的光,那眼光绝望中带着对万事万物的彻底死心,对生活的再无依恋,看了都让人心酸至极,多少年后寒菱都忘不了这绝望的眼光。
“你先回去吧,这种话以后绝不能再与任何人说起,今日,我只当你没说过。”许久后,寒菱清了清嗓音用尽量平稳的语调说道。
金庶妃瘫坐在地上,神思恍惚。
“来人,送金庶妃回寝宫。”寒菱朝着外面吩咐道。
站在窗前望着金庶妃在夜莺地搀扶下一步步离开了东寝殿,那落寞与孤单的背影深深地震憾了寒菱,眼睛慢慢湿润了,曾几何时,她也为了爱情跳下过护城河,那种万念俱灰的痛此时仍心有余悸,只是那时的自己年幼无知,而今日的金庶妃却是一个成年人了。
为了情郎不惜身份来跪求自己,可自己真能帮到她吗?如果帮不到,又何必给予她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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