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我们不知道汉军接下来会怎么做。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他赵兴把这三万大军摆在我城下,截击从扬州派来的援军,那我们的防守就会陷入很大的被动。敌军三万,我军两万,这仗就算输了,我们还是能守住城,但赢了,局势就会逆转,你觉得这一赌值不值得?”
却见徐盛苦笑着挥了挥手腰间的环首刀。
“我不过是个武夫,都督觉得值得,那我就上去拼就是了。”
不过,这也算是朱然跟陆逊的区别吧,徐盛想道。赵兴对于吴国来说,那绝对是深不可测的存在,就像当初东吴对关羽一样。如果是陆逊站在朱然的位置,哪怕失败也不至于大败,他也绝对会谨慎小心,直到战机真的到来才会出兵。
然而那个谦卑谨慎的陆逊已经死了,眼下东吴的顶梁柱是这个胆大刚烈的朱然。徐盛不知道朱然和陆逊,哪个人会做出更明智的决定,但眼下他只有服从朱然的命令。不过——
“咳咳——”走下城墙的路上,徐盛不禁连连咳嗽,止住之后,他抹了一下嘴唇,手上粘着血丝。“还没到五十,就已经病成这样了,身为将领,与其因病卧床而死,不如在沙场上战死,今天我定要将那些蜀贼的粮食烧掉!”
夜幕降临,彬城中,万余兵马整齐在城门前排列,徐盛手持环首刀,背着把长弓,在士兵的阵列前踱着步子。
徐盛没有拿长兵器,也没有带战马。在东吴,战马是极其稀缺的,东吴不产马,而季汉和曹魏也都对战马的出口严加限制。随着群雄割据结束,三国的形势正式确立,东吴的战马越来越少,就算有,也远不如北方的战马。这也算是东吴一直无法渡过长江,在北伐魏国的战争中取得胜利的原因之一。
而徐盛作为一个东吴的将领,比起在马上作战,他更擅长使用刀和弓箭,徒步率领大军与敌军搏杀。这大概是将领习惯水战之后,身边有匹马反而不方便的原因。徐盛个头不高,但长得很结实,在战场上,他习惯了用自己轻盈的身体避开骑兵的冲击,再伺机将其斩杀的战斗方式。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徐盛是个将领中的异类,但徐盛却觉得他这些习惯是东吴将领应有的骄傲。
“文向,准备好了么?”
“都督请放心,就等你下令了。”徐盛朗声回应道。
朱然看着队列整齐的吴国士卒,又看了看徐盛。
“此战我们是要跟汉军拼个高下,但败了也不是没有退路。虽然有干劲是好的,但切勿蛮干,就算真的能烧掉蜀军的粮草,我也不希望将军你折在了这一战上。”
“都督不必多虑,对面不过一赵兴而已,待我过去将其擒住就是了。”徐盛无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见徐盛战意盎然,朱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在朱然看来,这位在东吴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将军真的很少会说出这样的话。
“总之下面就交给你了,这次虽然是夜袭,但和一般的夜袭不一样。我们并不是攻其不备,而是利用他们视野受阻趁机烧掉粮草。因此你也不必隐藏,直接大张旗鼓地冲过去就行了。不论成败,后面的事交给我。”
“啊,我明白了。”
“时候不早了,一会儿我发信号,你就出发。”说着,朱然信步走到徐盛面前,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别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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