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尾巴草呢……
江樱为自己这不上档次的感知比喻感到羞愧。
可是,下一刻她的思绪就被耳边陡然响起的小姑娘的惊叫声给打断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白宵的一声低吼。
一转脸,竟见是白宵忽然变了脸,张开了嘴巴朝着曲向桃咬去!
“表小姐小心!”阿禄连忙喊道,曲向阳在一旁吓得一个趔趄,瘫坐在地惊恐的哭喊了一声“姐姐!”
韩呈机脸色亦是大变,莫论其他,就论倘若白宵咬伤了曲向桃,实在是不好交代。
然而众人心思百转却也不过是一息间的事情,眼见着白宵就要扑到曲向桃之时,忽然就见一道青豆色的身影飞快的挡在了曲向桃身前——
“阿樱!”阿禄吓破了嗓子,连忙上前去拦,却已是来不及了。
也是这时候他忽然发现,在他的心里,阿樱的安危要比表小姐来的重要许多——
一声闷哼响起,江樱被白宵的大力直直撞倒在地。
“阿樱——”青妏也顾不得许多,飞快的从亭中行出。
见韩呈机自己转动了轮椅,两名婢女连忙上前推行。
“少爷,阿樱受伤了!”阿禄慌张地道。
韩呈机望去,果见江樱拿右手捂着的左臂处,正不停的往外涌着猩红的血。
青妏连忙移开她的手,取出了帕子裹在伤处,然而不过片刻,就被温热的鲜血浸透。
见江樱紧咬着牙关没喊疼的模样,韩呈机目色一深,朝着身侧的丫鬟喝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是……”婢女慌张地应下,提着裙角匆忙离去。
“送表小姐和表少爷回去压惊——”韩呈机确定曲向桃和曲向阳没事之后,开口吩咐道。
受了这样的惊吓,姐弟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老虎、看大表哥,二人各自被一名丫鬟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前院。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江樱逐渐觉得头脑发晕,临昏迷前,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看吧,她就说,是‘不一定的’……
白宵似乎意识到自己伤了江樱,想上前去,却又不敢,只有站在原处低声呜咽着,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
韩呈机看了它一眼,眼神里饱含的责备,让白宵的头低的更低了。
见状,韩呈机不解的皱了皱眉。
哪次它伤了人,都不曾见它这副模样,看来是真的不想伤到江樱。
但是,对于跟温梨有十中之一相似的江樱,它都如此温顺,为何会对有十中之九相似的曲向桃,如此排斥呢?
难道,一开始就是他会错意了吗。
或许白宵喜欢江樱,实则跟温梨根本没有干连。
-
江樱醒来的时候,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放眼四周瞧了瞧,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的罗汉床,勉强辨认了出来,自己应当是在青竹堂。
动了动身子,左臂处传来锥心的痛感。
江樱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瞬间成了囧字形。
这才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
还好她机智,关键时刻拿出了胳膊顶去挡白宵,若不然,只怕自己这张脸就要花了。
只是不知道白宵怎么样了?
少爷有没有罚它?
虽然它最终也没有伤到表小姐,但也是个伤人未遂,依照少爷对表小姐的态度来说,八成是会罚它的。
想到这里,江樱躺不住了,掀开身上的三色绒毯,右手支撑着身子就坐了起来。
可刚一直起身,就隐隐听得外头有人在说话。
听声音,好像是青央和青舒。
江樱没怎么在意,低头一只手穿着鞋子。
就在穿鞋的间隙,她从二人的谈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算是看明白了,少爷这是一见了表小姐就不管阿樱了,阿樱为了表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看也不过来看一眼!”青舒愤愤地说道。
江樱讶然的张大了嘴巴,连提鞋的动作都给忘了。
首先,她可不是因为要救表小姐啊!
她真的没有这种舍己为陌生人的大无畏精神,那时候她只是认为白宵如果伤了表小姐肯定会遭到重罚,甚至老爷夫人一声令下,她的白宵就活不成了,但伤她就不同了,她横竖只是个下人,没人会那么在意——虽然这个想法真的很妄自菲薄,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
而且重点是!青舒这番话,活活把她当成了一个怨妇啊!
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大少爷为什么要紧张的来亲自看她?
天呐,她跟少爷之间,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复杂了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江樱没想到,更猛烈的话还在后头。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