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向外扩张的意思。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现在问题却来了。
以前凉州和关中战乱不断,诸侯们走马灯似的换,将凉州和关中打的越来越烂,也越来越穷,不管是马腾、韩遂等人,还是后来的郭汜、徐荣等,都威胁不到汉中。
那个时候,汉中就是块乐土。所以汉中士族都十分满足。
但现在不一样了,凉州和关中再没有割据军阀,只剩下了一个罗征。
池塘里原本只有一群小鱼,忽然来了一头鲨鱼。吃掉了所有的小鱼,唯一还剩下的一只没有被吃掉的小鱼,也是因为鲨鱼吃的太饱了。暂时没了胃口。
等到鲨鱼再饿了,这只小鱼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
最近汉中士族之间都比较兴市这个故事。据说在那遥远未、广阔无边的大海里就有这种专门吃小鱼的鲨鱼,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汉中士族的耳里。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杨松现在就有一种感觉,如果罗征是那头鲨鱼,汉中就是那只小鱼。
所有的汉中士族,都见证了罗征由弱小到弗大的过程,更是一致认为,罗征绝对比那头专吃小鱼的鲨鱼还要危险,曾经的那些邻居,无论是马腾、韩遂也好,还是后来的吕布郭汜等人也罢,如今不是已经人死灯灭,就是被赶走了。
即使罗征曾和张鲁结盟,汉中士族现在也严重缺乏危机感。
和一只鲨鱼生活在一个池塘里,哪还有安全感可言。
之前汉中士族还能说一句汉中四面环山,易守难攻,现在就算了。
如果罗征尽起大军来攻,汉中守住的可能性不会超过二成。
杨松心中颇为矛盾,忠义二字就是士人的牌坊,轻易不有人会丢弃。
可问题是,自己的侍奉的主君实在不是个有大志的人,守着汉中当土皇帝,以前当然没有问题,可现在池塘里多了一条鲨鱼,想继续称王汉中哪有那么容易。
杨松想帮张鲁守住汉中,以全忠义,但又不能不为宗族考虑。
而宗族利益,和为主尽忠往往就会背道相驰。
所以杨松才会矛盾,甚至有些烦躁,在养病为由在家休养。
罗征那厮不是善茬,这些年关中和凉州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塞外的异族胡人的尸体据说连草原上饥饿的野狼都不吃了,汉中士族都这些了解的最多。
正国为了解的多,所以才会担忧。
一旦那匹狼杀进汉中,自己的宗族能否得到保全。
杨松甚至都有了举家迁往西川的打算,当然也只是偶尔想想,绝不敢说出来。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管家推门走了进来。
“老爷,有客求见!”
管家光着灯笼,恭恭敬敬的说道。
“何人?”
杨松皱了皱眉头,哪有大半夜前来拜访的。
管家答道:“来人说是扶风人法正,曾与老爷有过数面之缘!”
“法衍的儿子法正?”
杨松就是一怔,法正他当然知道,而且印象也颇为深刻。
听说罗征平定关中后,法衍被延为扶风太守,得到重用,儿子法正更是了不得,据说被罗征的军师贾诩所看中,并大力举荐,刚刚及冠就直入中枢,做了贾诩副手。
虽然只是个随军参谋,品秩还不如个县令,但被重用的程度却不是只看品秩的。
皇帝身边的宦官还是奴才呢,十常侍出了宫门连三公也得给人家面子。
区区一个随军参谋,品秩和官街是不高,但人家却是近臣,而且还能参谋军事,甚至参与到罗征治下一些军政要略的治定和实施,这就不是地方官所能比的了。
那可是罗征军事集团权力的核心,不是一般人有资格参与的。
郡守虽然显赫一方,权力不小,但除了罗征的那些心腹统兵将领和最早追随罗征的一批心腹之人,其他人就算能权重一方,但要想参与到核心权力架构也十分之难。
法正那小子不过刚刚及冠,就能得此重用,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关中士族。
汉中因为离关中近,士族门阀也多有耳闻。
法正怎么会来汉中,而且大半夜的跑来拜访自己,多半也是秘密前来的。
杨松心里十分疑惑,沉吟了下,才挥手道:“让他进来!”
管家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
不多时,带着一个全身包裹着厚厚皮袄的人进来。
杨松只看这副藏头露尾的样,就更加断定,法正肯定是秘密前来汉中的。
“末学后进法正,见过杨松先生!”
法正长身一揖,以拜辈之礼拜见,礼数周到之极。
“贤侄勿需多礼!”
杨松也不起身,摆了摆手,拿足了长辈的架子。
法正也不以为意,就以晚辈身份和杨松叙起了旧事,更听杨松畅谈开下大事,却从极少表自己的看法,实则却在不断的揣摩杨松的心意。
合格的谋士,不但要目光深远,善于提出合理的计谋,还要能察人心。
就这方面来说,法正见过的所有人里面,贾诩绝对是个中翘楚。
那老狐狸一双眼睛之毒,绝对是法正生平仅见。
至于用计之阴损,更是让人不寒而粟。纵然法正也极善谋划,但毕竟接受的教育大多都是比较正统的孔孟思想,不像贾诩那老狐狸,阴损毒辣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
法正暗自揣摩了一阵,听杨松论起天下诸侯何人可成大业,想也没想就道:“吾主雄才大略,知人善任,能征善战,据关凉之地虎视中原,麾下士富民丰,兵精粮足,又有金米此等社稷之重器,天下诸侯皆不能及也,可能大业!”
杨松冷哼道:“罗征大肆杀戮天下士族,实乃天下士族之敌也,如何能成大业?”
法正也不争辨,恭恭敬敬地问道:“然则先生以为,我家主公虎踞关凉之地,又有金米社稷之利,尚且不能成就大业,那天下还有保人可成大业?”
杨松淡然道:“冀州刺史袁绍四世而三公,为当世人杰,可成大业!”
法正笑而不语,十分淡定,并没有反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