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不透父王的想法之前,他是断然不会抛出自己的想法的,于是他认真思考后,摇了摇头,“没有。”
“嗯”管亥似乎很满意他这种态度,也不拐弯,直接道,“朕可听说那晚你将李丞相家的千金给留下了?而且那小姐还在宫中留了一夜,朕不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朕今天找你只是为了问你一句,你觉得那李家小姐若是做你的太子妃,你觉得如何?”
看管贤眉头有些重,管亥将身体往龙椅上靠了靠,绷着嘴角道,“你不要顾虑朕,只管直说就是了。”
看到管亥那紧绷着的唇线,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父王这问话是假,实则是想根据他回答的内容来推断他的想法,看他到底是哪头的,这时,母后交待的那句“一会到你父皇那边小心答话,记住我是你的唯一的母妃,而他却是众多皇子的父王”这句话一下子盘旋到他的心头。
他宛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到底该如何答呢,是该继续听母妃的,不对父王说实话,乖乖做她跟舅舅的棋子吗?
还是听从自己的心,如实回答,也正好顺从了父王的心思,告诉他,他想要的太子妃是李玉?
他头一次觉得,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政事绑定在了一起,他极其的厌恶。
管亥看他低着头,双手握的紧紧的,似乎也正在考虑这答话中的利害关系,他掀了掀嘴角,这儿子还真像皇后呢,陈府极深,若是一会他答出的是要申玲,那么这儿子多半是跟皇后一边的,自然不能寄予希望了。
皇后交待的声音在他脑中萦绕的同时,那些童年的,成年后,被母后宛如一个木偶一般Cao纵下过的那些极其枯燥的时光也跃上了他的心头。
他紧握着拳,死死咬住唇瓣,若是放过这次向父王投诚的机会,父王以后必定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说不定还会找时机除了他,但是若是说出自己和父王想要听到的话,也许父王日后对他的成见会少一分,夺得了父王的关注,还会顺从自己的心,娶心爱心爱的男人,不是一石二鸟吗?
他拢着眉头,权衡了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对父王和盘托出。
他抬起头,满脸的真诚,“父王,其实儿臣觉得那李丞相家的李玉不错。”
“哦?”听了这话,原本还一脸凝重的管亥面色果然缓和了几分,只是眼底仍旧带着几分考究,“贤儿果真是这样想的?”
管贤的眸光跃了跃,果然父王等的就是这一句。幸好他早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选择好了立场,否则若是一不小心答错,他就这样放过了活下去的机会了。
有时候他还是羡慕十一弟的处境,虽然他幼年丧母,但是他有父王的疼爱,就算母妃对他虎视眈眈,但是他仍旧活的那么自由快乐,不像他,每走一步都要想了又想,永远陷在这样两难之中。
他看进管亥的眸底,恭敬地启唇,“回父王,的确是贤儿的心底话。”
“哈哈”管亥很开心,不同于平日的严厉,这次竟难得的在他面前展露了欢颜,管贤想,父王那些严厉大概只对着他,而这些笑却一直只展露给十一弟看,如今他也看到了,也是值得的。
管亥微微对他放松了警惕,管贤知道,他这么一答,就意味着他向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更意味着他站到了他这边,就要和他的母妃和舅舅为敌,想到这里,他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管亥止住笑容,开口对他道,“好了,你的想法朕知道了,朕会考虑看看的,你先下去吧。”
管亥应了声,跪了安,就下去了。
从殿中出来,他竟觉得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压力。轻松的是,想必父王听了他的想法后,会给他和李家那丫头指婚吧,感到有压力的是,若是母妃知道了父王即将下达的旨令,她又该会如何的生气,恐怕这坤宓宫又该是一片狼藉了吧。
管贤猜得不错,他前脚刚从承乾宫出来,管亥就直接高兴地拿起毛笔一挥,亲自写了赐婚的圣旨,当皇后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将皇帝的圣旨内容透露给她听后,皇后直接气恼地挥着水袖,将身旁茶几上的茶果都扔到了地上。
“皇后息怒!”正服侍着她的宫女和太监立即跪了一地。
他们绷着身体,连个大气都不敢出,跟着这样一位主子,可真是太倒霉了,虽然每个月利钱很丰厚,可是遭受的压力和生存挑战却是极大的,若是像这样,在皇后不爽时,一不小心惹到了皇后,就会被无辜牵连。
“滚,都给我滚!”宫女和太监立马站起来,猫着身体往外撤。
宫女都撤的差不多时,她突然叫住其中一个宫女,也就是她的贴身宫女明玉道,“你留下!”
“啊?是。”门被带上,屋内只剩明玉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