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前一步道:“我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好官!”
“哼哼!”聂氏冷笑,“好官?好官会看不起验尸的工作?”
聂天熙心虚道:“可,那、那忤作是贱民……。”
“啪!”又是一鞭子落下。
“姐,救命啊!”聂天熙上蹿下跳地再次往聂书瑶身后躲。
此时,已至城外的小树林,出了此林再翻过一座山就是李氏祖坟了。
“呱呱!”远处传来夜猫子的叫声,还能听到扑愣愣地扇翅膀的声音。夜已经深了,吹起的冷风也让人心中发凉。
这一静下来,聂天熙就觉得通体发冷,也不知是身上冷还是心中冷。
聂氏无言地把玩着她的小皮鞭,这皮鞭据她说是用特制的牛皮做的,结实柔韧,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若再蘸点水,使点劲,皮开肉绽不是说着玩的。
聂书瑶拉过聂天熙,把他的袖子捋起半截,被鞭尾扫过的地方已经红了,隐约还能看到血痕。
她拿出药酒给他擦着伤口,小声道:“熙儿,义母说得对。为官者不求事事精通,却也要凡事拎得清才行。就比如这验尸的忤作吧,若是一件人命案摆在你眼前,而忤作又被凶手收买了,说出来的话跟事实不符,怎么办?将所有线索都否定了,你会不会判断冤案?”
“我……。”
聂书瑶为他揉完了胳膊,又扒下他的上衣,背上两道红红的鞭痕看着她心疼,将药酒倒入手心,麻利地为他揉擦,将这块的淤血化开。这样过不了几天,凭借小孩子的新沉代谢能力很快就能全愈了。
聂天熙虽然也觉得疼,却不叫一声,咬牙忍住了。只是一时还是接收不了自己总是被义母弄出来挖坟的事,吱唔道:“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不可伤,何况是死后。干吗还不让人安生呢?”
聂书瑶叹息,止不住地摇头:“熙儿,我觉得义母说得对,你以后不要去学堂了。”
“姐!为什么?熙儿喜欢读书,熙儿还要做官呢,以后让姐还有义母过上好日子。”聂天熙恳求道,漂亮的大眼睛里立即噙满了泪水。
“好了,穿上衣服吧。可别着凉了!”
将药酒装好,聂书瑶又背起了那个自己改装过的背包,这包里的袋子可不少,都是外出不可多得药物及工具。
聂天熙虽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可也知道义母跟姐姐都生气了,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哪里错了。忙跟她们道歉:“义母,姐,是熙儿错了。不要不让熙儿读书啊!”
聂氏这会也不咳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了他们一眼,轻声道:“原地休息一刻钟,待药酒之气散开后再走。”
“是!”三人席地而坐。
聂书瑶这才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不可伤,这话没错。那是让我们万莫伤害自己的身体,因为那不是你的,是你父母还有妻儿的。那是说要对自己好,万莫自残。可一个冤死之人呢,他的尸体就是第一线索,这是死者无声的控诉,也是找出真凶强有力的证据。你难道想让冤死之人带着冤屈见自己地下的亲人吗?”
这话一出,不只聂天熙若有所悟。连聂氏也多看了她两眼,这个义女年纪渐长,给她的惊喜便越多,说不定她真的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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