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发热是正常的。”
肖芸扶着他,他回头朝她笑了笑,“钥匙在我裤袋里,你拿吧。”
肖芸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再多奔波了,她伸手摸进他的裤袋里拿钥匙。
摸到钥匙圈的挂件,是一颗圆圆的东西,她知道这是她硬要他挂的小樱桃,当时他还嫌幼稚,怎么都不肯挂。
肖芸有些害羞,猛地转头看着他,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扬,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开门,扶他进屋,肖芸环顾了下四周,屋子里很乱,脏衬衫在沙发上随意放着,酒瓶酒罐到处都是,烟灰缸里都是满满的烟蒂,厨房里倒是很干净,不过八成就是他没有开过火。
唐天放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在,没人给我收拾。”
“你以前不是叫阿姨每周都来打扫吗?现在怎么不叫?”
“阿姨哪有你整理得干净?再说,我不在,光让阿姨进来我不放心。”
“那你以前不是……”
肖芸话说到一半,唐天放就打断道:“以前我是一个人,怎么都无所谓,自从有了你以后我的很多想法都改变了,我喜欢家里有你,你洗的衣服比较干净,你做的饭菜比较好吃,阿姨怎么都比不上。”
“你把我当保姆啊!”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解释着,可是他感觉头越来越晕,屁股一坐上沙发,整个人就不想起来了,他好痛,也好累。
“好了好了,你坐着吧,我跟你开玩笑呢。唉,受了伤也不安耽……”她转去厨房,热水瓶都是空的,只能先烧水。
唐天放眼皮很重,手很痛,头也很晕,但是看到肖芸在厨房里面忙活的身影,他觉得格外亲切。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好好表现,至少肖芸已经不再把他往外推,接受他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不一会儿,水烧开了,肖芸倒了一杯热水走来,一边走一边还不断吹着热气,“快把药吃了,然后回房去睡觉。”
唐天放听话得很,喝水吃药一气呵成。
这一夜,他终于睡着了,不知道是止痛片的缘故,还是肖芸的缘故,他睡得很安稳。
肖芸起身走到窗台边,拉开窗帘探出头去看,外面是漆黑的夜,小区里的路灯彻夜亮着,她往下看,看着二楼她原来的家默默发呆。
不知道应不应该原谅唐天放,她心里是想的,可是鉴于他对叶雨曾经的深情,她真的不敢再赌;可是若不原谅,看他现在的举动,肯定是不会放弃的,而她亦不会甘心。
谁叫,她爱他。
就是爱他,与一切无关。
她觉得自己很固执,想改,却改不了。
回头看看睡在床上的男人,她一阵心酸,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爱他是这么的辛苦。从最初的单恋,到在一起的喜悦,再到被抛弃的痛苦,她尝尽了爱情的滋味。
爱情是什么滋味?如果硬要用言语来形容,那就是——幸福伴着痛苦,甜的时候把你宠上天,苦的时候不把你的心搅烂嚼碎,真是愧对了“爱情”的称谓。
她想,她的内心是想原谅他接纳他的,但是,她不会明说,越是轻易得到的东西越不当回事,她不能像以前一样,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上钩。
爱他,也可以爱得有尊严。
——
清晨,凉爽的微风从窗户外吹进来,窗帘的一角一下一下被吹开,阳光从缝里照射进来,照在唐天放的眼睛上。
突然睁眼,一下子接受不了这强光,他眨了眨眼睛才慢慢适应。
“肖芸,肖芸,”视线范围之内没有见到肖芸,唐天放着急地起床,掀开被子就走了下来,“肖芸……”
肖芸正在厨房,锅里冒着热气,飘出一阵阵米粥的清香味。她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舀着,“什么事啊?”
唐天放顿时心安了,笑笑说:“没事,醒来找找你。”
肖芸关了火,盖上锅盖,说:“我看过你的手了,手指的颜色变浅了,热度也退了,我给你把绷带拆了吧。”
“好……”唐天放有些受宠若惊,“你守了我一晚上?”
“你想得美,我只不过比你早起一点而已。”
唐天放腼腆地笑了笑,顺势便看到了沙发上的枕头和薄被。
肖芸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断绷带的一端,然后轻轻地一圈一圈解下来。唐天放的手还是肿的,但比昨晚好多了,手指的颜色基本恢复了正常,按照医生说的,这应该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