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微臣以为,宸王殿下固然才华横溢,但是他的母妃出身南召,而且他对南召了若指掌,恐是长此以往,便对咱们青宋有碍!”
“再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能不立太子。还请皇上三思后行!”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他这话明晃晃的是说宿梓墨恐怕是有通敌叛国之嫌。
与其壮大他的力量,倒不如德文帝早早立下太子,也好安了大臣们的心。
傅丞相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头,微微抬眸,果然就见上首的德文帝脸色很是难看。
“张世来,谁告诉你,宸王的血脉来自南召的?”德文帝最是忌讳这句话,何况而今南召使者还在京城,却有人敢质疑宿梓墨的身份了。
张世来一怔,见得德文帝似是恼了,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微臣不过是,不过是道听途说的。”
“道听途说,哪儿来的道听途说,朕怎么没听说过?你倒是给朕道听途说下!”德文帝心中恼怒,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天子一怒,整个朝堂上下都陷入了一片冷寂之中。
张世来此刻才反应出来,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他忙跪了下来,拼命磕头道,“陛下,微臣,微臣不过是为了咱们泱泱青宋的江山社稷着想啊!咱们的江山可不能让个外来的血脉给侵占了啊!那可是祖宗们时代打下来的基业啊!”
“微臣也不过是偶尔请了个退休的嬷嬷,听其说起了宸王的过往,微臣真的没有旁的意思的啊!”
“呵呵,这是朕的江山基业。还有,宸王是朕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的便是朕的血脉!张世来,你这爪子伸得可够长,今后是不是连朕的决策,你也还要插上两脚的啊!”德文帝闻言,越发的恼火了。
“是也不是!?”
傅丞相见此,不由微微的闭了闭眼。
而张世来简直是被吓住了,他忙焦灼道,“不不不,不是的,微臣怎么敢,微臣……”
德文帝懒得理会他,只冷声道,“这是朕的决定,容不得你们来置喙!宸王,还不谢恩!”
宿梓墨皱了皱眉头,微微地倾身,拱手道,“多谢父皇!”
敬王闻言,微微地斜睨了眼地上的张世来,薄唇稍稍抿了抿。
啧,真是没用!
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也不知道他如何坐到今天的位置的!
不过,好在目的是达到了。
等到下了朝,宿梓墨顺道去给皇后请安,他原本还以为能够碰到同样在此的穆凌落,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皇后也有些惊讶,“阿墨,你怎生过来了?你方才不是喊人来请阿落过去了吗?”
“我?”宿梓墨一愣。
“是了,宫侍来传,你在前殿有事,让阿落去前殿寻你的。难道……”皇后不由一惊,“不是你,却是谁?”
而今宫里还有谁敢假传命令,特地招了宸王妃去?
宿梓墨眉头一蹙,皇后却也是坐不住了,连忙让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