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心临急忙上前来扶起地上的秋晚烟,没想到,触手却是一片的温热,指尖是一片黏腻的触感,他一摊开手,手心里满满的都是鲜血。
宿心临微微一怔,抬眸看向面色苍白如纸,却紧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哼上一声的秋晚烟,一直以来,冷硬的心就仿似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软软的,酸酸的。
他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了床边,低声道:“怎么伤得这般重?你怎地不说一声……”
只是,他才说出口,却又不由苦笑了一声。
秋晚烟勉力忍着疼痛,以及因为胃部疼痛而作呕的冲动,勉强地扯了扯唇角,“没事……”
许贵则是赶忙上前给地上的太子妃松绑,立刻就有宫女上前扶着面色惨白的太子妃下去休息。
太子妃望了眼这两对鸳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且又稍稍地松了口气。
至少,这一次没出什么人命。
“阿墨。”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地在室内响起。“人该给你父皇送过去了。”
穆凌落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一怔,她抬头望去,就看到一袭白衣的国师倾染正站在半开的窗户处,暗夜的星辉下,那头被霜华侵染而成的白发折射着璀璨又冰凉的光芒,倾城的容颜在月光下仿似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哪怕是随意的一个姿势,他依旧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这是自从上次南华寺撞破他的秘密后,穆凌落第一次见到国师倾染了。
他望着她的目光温柔而和蔼,就像是之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他依旧是她和阿墨尊敬的国师一般。
“国师……”
宿梓墨回过神来,他调整了下表情,抬起头来,边给穆凌落松绑,边冷声道:“不急。我还有账要跟他算。”他微微地侧过眸子,目光仿似腊月里的寒冰,“今天,多谢师傅了。”
国师倾染弯了弯眼眸,“不必。没事自然是最好了。”说着,他朝着怔愣的穆凌落颔首。
穆凌落反射性地扯出一抹笑容,也跟着道了声:“谢谢……”
宿梓墨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低声道:“你先下去休息,我等会就带你回家。这里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回家……
光是听着,就觉得温暖。
穆凌落乖巧地点了点头,任由着许贵把她搀扶了下去。
待得穆凌落一走,宿梓墨脸上的温情顿时褪了个干净,脸上好似罩着寒霜,他慢慢地走近了瑟缩着脖子,四处避让的宿云鹤。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老六,你别乱来……”宿云鹤如今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了,整个人都怂了。
宿梓墨抬脚就把想要逃走的宿云鹤给踩住,在他肩膀处碾了碾,看着他疼得龇牙咧嘴,他薄唇微微地扬了扬,“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