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和好,府邸里有个女主人,这人气儿也都不一样了。
宿梓墨在今早就醒来了,因着伤势严重,且高烧才退,现在他只浑身绵软无力地躺在床上,神情漠然,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贵见他出神,忙走上前来,“王爷,药已经好了。这药要趁热喝,效果才好。”
宿梓墨弧形漂亮的双眸一眨不眨,似是根本不曾听到他的话语,半晌,就在许贵以为他不会应声后,他才缓缓道:“放下,你退下。”
许贵哪里肯,李太医不敢过来,只嘱咐他一定要盯着宿梓墨把药给喝了,许贵又是个心眼实诚,认死理的人,哪里会答应出去。
他只在一侧陪着小心道:“王爷,这药就得现在喝,不然这药性过了,就什么用都没了。这药材可贵了,这么一碗,就要小的一个月的月钱啊!”
他看宿梓墨并不应话,他眸子转了转,低声道:“而且,您身子现在虚弱,一定要先喝药才能好。不然,这以后如何跟王妃解释误会,王妃可还等着您呢!”
闻言,宿梓墨终于有了反应,他漆黑又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语气冷淡道:“她不会想见到我的。”
那日穆凌落的反应激烈,哪怕是他解释了,她都不当回事儿,不肯原谅他。而今,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顿了顿,他声音低落道:“她说,她已然有了心爱之人……”
宿梓墨其实刻意地不去想那日的事儿,只要一想起穆凌落心里没了他,甚至是今后他的人生里没有穆凌落的参与,他就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好似有什么堵在心口,让他有一种想要爆发的冲动。他甚至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阴暗心理——当时怎么就没当场把楼玉珏给杀了。
那样的话,阿落就还是他的,没人能够夺走。这种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徘徊,就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他的心田里,以他的嫉妒愤恨为食物,只待长成参天大树。
若不是宿梓墨此时身体乏力,他几乎都想立刻拍案而起,直接冲向楼家,杀了楼玉珏。
许贵也看到那天穆凌落跟个精致俊俏的贵公子滚成一团,他倒是不认为穆凌落真移情别恋了,且不说其他,就光是当时穆凌落从暗巷子里出来时,那种痛苦的眼神就知道,她对宿梓墨定然不是无动于衷的。
许贵想了想,忙开解道:“王爷,当时小的也在,小的觉得王妃定然不会喜欢上别的男子的。王爷与王妃心意相通,且相爱多时,岂是他人能够插足的?而且,当时那情况,小的认为肯定是因为咱们差点儿撞上了王妃的马车,马车摇晃,车内的两人坐不稳,这才会倒在一块儿。”
他小心地望了眼宿梓墨,继续道,“所以,小的认为王妃心里的人一定还是只有王爷的。王爷英明神武,且容颜俊美,文武双全,堪称完美无缺之人,王妃除了您,还能爱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