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梓墨骤然跃下马,玄色披风掠起,他突然间好似一阵风般,猛然快步走了过去。
许贵见没有伤及人,正准备勒马继续走,就见宿梓墨此时像是丝毫不着急般,竟然朝着那马车中的人而去。他不解地唤道:“王爷——”
宿梓墨却好似一点都不曾听到,只抿紧了唇,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一把拉开怔愣在马车前的观言,把他甩到一边。
观言猝不及防,险些摔倒,他还不曾被人这般无礼地对待过,有些愤慨地抬头道:“你谁啊,这般放肆——王……王爷……”
只是待得一看清来人是风尘仆仆的宿梓墨,他面色不由一白,特别是看他浑身那弥漫的煞气,更是忍不住抖了抖。等他想起此时车内正以亲密姿态滚在一起的穆凌落和他家少爷时,他不禁有些绝望了起来。
他忙奔了过来,正要说话,却见冷漠矜贵的宿梓墨就仿似雕塑般站在马车前,一动不动。
楼玉珏自己没移开身子,正想喊观言来帮忙,谁知,抬头却对上面色冰冷苍白的宿梓墨,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好似他就跟个死人般了。
他一怔,想明白此时两人的情况,他与穆凌落贴得这般的紧密,是个人都会误会。他忙道:“宸王殿下,您误会了。我跟阿落……”
只是姑娘二字还不曾吐出来,就听得身下的穆凌落语气淡淡地道:“玉珏,何必跟个外人解释。你我情投意合,这难免就有些情不自禁。”
“阿落……”楼玉珏闻言一愣,忙要说话,就被穆凌落再次打断,“玉珏,你不就是因着这双腿不愿意连累我么?我不在意的,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而且,你的腿,我定然会帮你治好的。”
楼玉珏实在不解其意,可他却也明白,穆凌落必然是跟宿梓墨有了冲突,这才会拿自己当这个挡箭牌,一时,他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宿梓墨本是一门心思奔回京城,这一路上只要想到穆凌落,他就有了无限动力。哪怕是身子受伤,伤口愈合又裂开,甚至是连休息都不能,可是一旦想到穆凌落,他就能坚持住,连疼痛似乎都化为了虚无。
他想过无数次见穆凌落,比如她误会了他,他解释后,两人冰释前嫌,一如既往的相爱……他想过无数种再见的可能性,唯独没想过这种情况。
她被别的男子压在身下,她眼里心里都挂念着别的男人,她在他面前剥析对别的男人的深情……
宿梓墨只觉他满怀的欢喜瞬间都转换为了浓浓的妒恨与不甘,强烈的杀意与无法抑制的破坏欲。望充斥全身每一个角落,令他本就破败的身子犹如一张紧绷的弦一般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心中的痛苦就好似有人拿着钢刀在不停地割着他的肉,刮着他的骨,疼得他连呼吸都无法,脑中更是訇然一声,好似有什么炸开了般,再也无法深切的思索什么,手掌紧紧地握住。
指骨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