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陛下,老奴可喜欢这两句了。这春雨可不就是这样,悄无声息便来了,当察觉的时候,细细绵绵的雨就已经落下来了。
百姓们看到春雨落下,脸上都忍不住带上了开心的笑容,老奴也高兴,这春雨代表粮食。”
君天衍也欣赏万分地看着这首诗,若是没看错,他的脸上有着难掩的自豪:
“幽月去汴州三年,的确变了太多,应该是吃了许多苦,才能变化这般大。
赵横,我听九弟说,苍雷国雷家的雷一鸣已经找到了幽月,就在她的医馆帮忙。
雷一鸣若是将所有真相告诉幽月,你觉得以后幽月会不会怪朕对她之前的无视?
明明以前在京都,幽月的名声越来越难听,朕却没有让人插手,任由大家误会幽月,让她饱受流言蜚语的折磨……”
赵公公一听皇上这样的感慨,就知道陛下又在自责了。
当初尹幽月在京城的表现,实在不行,明明都是简单能解决的事,她身为国舅府的嫡长女,都完全无法解决,一点能力都没有,这样下去,她只会自取灭亡。
身为千金贵女,还是国舅府的嫡长女,岂能这般没有判断力,没有一点解决的能力。
“陛下,您别多想,尹大小姐就算以后知道了她的身世,也定不会怪罪你。
她这般心思通透,定会知道,她自己若是不强大起来,您就算帮她再多,只要您一次没有看顾好,她都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陛下,您做的够多了,否则尹大小姐遇到这般多意外,之前恐怕早就已经……
现在陛下安心了,您看尹大小姐去了汴州三年,遇到了神医不说,应是醒悟过来,发愤图强了,所以不但医术这般高超,便是作的诗都堪称一绝!
就是可惜没法看看尹大小姐的画作功底如何,据说画的十分奇特又栩栩如生,和放在纸上的一般,定然十分出彩!”
君天衍也不知道尹幽月现在的变化这般大,是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但赵横说的对,他虽身为帝王,亦有诸多束缚,只有幽月自己能成长,才是对她最有利的!
希望以后幽月得知身世后,不会怪自己太无情。
……
长公主府。
冯筝芸休养了一个多月,早就没有任何事了,但身上的伤疤还没有彻底消散。
这时,丫鬟正在为她的手上涂抹最昂贵的祛疤膏。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写了春夜喜雨的诗,刚看完,就气得重重团起来,似乎不过瘾,还扔地上使劲踩:
“母亲!你看看尹幽月,这段时间过得越发风光不可一世了,女儿却要因为身上的疤痕,都不愿出去见人!女儿受不了了,再也不敢听到尹幽月过得好的消息!”
冯筝芸脸色阴冷地狠狠踩着地上的诗,好似她踩的就是尹幽月一般。
长公主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她也没想到尹幽月去了汴州三年,回来后不但医术这般厉害,便是学问,都突飞猛进。
她甚至都怀疑以前的尹幽月是不是故意藏拙了!
可她又想不通对方这样做的原因。
长公主看着自己女儿愤怒至极的脸色,安抚道:
“芸儿,别急,尹幽月如今已经被赐婚给九弟,注定没有好下场。况且母亲已经联络上你四皇叔了,不出三个月,就能有结果,一旦他愿意出手,你还能被封为公主,到时候别说一个尹幽月,是个尹幽月,都任由你处置!”
冯筝芸闻言,有些激动:
“女儿真的能被封为公主吗?!”
“那是自然。所以说,隔了一个肚皮的兄弟,哪有同个肚皮的兄弟更靠谱。你放心吧,你的公主之位跑不了的。”
“哈哈哈哈,我要是成了公主,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抓着尹幽月,鞭她个三天三夜,让她脸上身上都是鞭痕,我还要让人泼她盐水,让她痛不欲生,最后把她扔到青|楼去,让人狠狠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冯筝芸越说心里越难掩兴奋,好像已经看到尹幽月哭喊着跪地上求她赐死她的画面了。
长公主也不觉得冯筝芸这话有问题,她如今鸷伏起来,就是为了以后狠狠打脸那些人,她能等!
国舅府。
柳玉茹匆匆来到了雪幽院。
还没进去就听到哗啦一声,又有什么被砸了。
她赶紧走进去,地上全是各种碎片。
尹幽雪站在一群碎片中,她的手上都有不少血渗出来,可她却面无表情,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