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消息来得这么突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儿发慌。
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当中。而她,最终也无法置身事外。
冬雨见苏沫鸢太过激动,劝说道:“主子,璃雪的太上皇年事已高,早晚都会……你不要太激动。如今皇上和皇后已经准备启程了,要不要出去送行?”
“要。太上皇终究是哥哥的父皇,他虽然嘴上不承认,但血浓于水,这种时候肯定很不好受。”
苏沫鸢说完,对李芸娘嘱咐了几句,就带着冬雨赶到山庄门口去了。
这时,纳兰语嫣眼眶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北溟煜脸色有些发白,薄唇紧抿着,一拉马缰跃上了自己的千里马。
苏沫鸢跑过去,握住纳兰语嫣的手道:“姐姐,不要太担心,太上皇不会有事的。”
“鸢儿,国师大人刚刚离开,现下我们又不得不走,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不知道,昨夜真是将我们吓坏了。尤其是苏伯伯,若不是国师大人劝他,他恐怕一夜也不肯休息。”
“我明白,我会照顾好自己。到了那边给我传个信,也许过阵子我就去璃雪找你们了。”反正熙不在山庄里,她呆在这里也没有事做,不如趁着机会去水云楼看看,再顺便去趟璃雪。
纳兰语嫣点点头,“好,那我们在璃雪等你。”
说完,她上了马车,苏沫鸢走到了北溟煜面前。“哥,千万保重。”
“你也是,保重身体,不要再生病。”
“嗯。”
北溟煜最终点点头,一挥鞭子,车队很快就消失在了玄月山庄之外。
苏沫鸢望着尘土飞扬的官道,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点踪影,才转身返回了山庄之中。
一天之内,走了两个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人,她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觉走到了苏瑾的院子,见父亲正坐在庭院内,抬步走进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苏瑾望着失落的女儿,指了指桌上的棋盘道:“鸢儿,清熙离开是为了大局着想,璃雪皇离开是为社稷责任所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其他人代替不了。有时候,太过担心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羁绊。”
“爹,我明白。只是一下子都走了,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不太习惯。”苏沫鸢落下一子说道。
苏瑾微微颌首,“是啊,原先每日里总要和柳兄对弈一局,现下确实是不习惯啊。”
“爹,女儿让您担心了。”
“呵呵,你想开了就好,跟爹有什么好客气的。”
苏沫鸢没有再说话,而是陪着父亲专心下棋。最为女儿,她让父亲为她操的心太多了。在这一刻,她能为父亲做的就是好好陪他下一局棋。
……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苏沫鸢整日除了逗逗儿子,陪陪父亲,就是关在房里配制各种剧毒和解药。
大概在凤清熙离开后四五天,她就得到了那种毒药的名字和配药。
如今她可以做的,就是将各种药材以不同的分量和顺序配在一起试验,以求尽早研制出解药。
另外,师傅和君泽哥也有了消息。已经知道他们一路向北走,离开璃雪往北狄的方向去了。
她想,去北方散散心也好。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远离中原的纷争,对舒缓心情应该还是挺有效果的。
除了师傅的事情,璃雪太上皇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
但是因为不能再操劳国事,已经搬离皇宫住到了山上的皇家寺院中,整日里吃斋念佛,过上了超脱世外的生活。
现今,璃雪的所有国事都由哥哥处理,虽然还做不到游刃有余,也算能够应付。可是,大臣接受新国君之后,就出现了新的问题。因为整个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各级官员又开始不遗余力地上奏,希望皇上能够尽快选秀充盈后宫,早日开枝散叶,为皇室多添子嗣。
其实,这个问题她和语嫣姐姐很早之前就已经考虑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了。
虽然一次次的奏本都被哥哥压了下来,但她和语嫣姐姐都知道,这件事还远远没有解决,只是暂时蛰伏而已。一旦爆发,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日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天天过去,又过了几日,璃雪的状况终于出现了。
帝师,也就是太师上表。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旧事重提,希望皇上能够尽快充盈后宫,延续子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