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为师之后,回到疏庆宫,渐渐的话变得少了,人更知礼了许多。而且最近一月,眼看着星儿的个子长了不少,虽然才九岁,腰身已经逐渐明显起来,身段也有了,俨然少女模样了。
太后看看星儿,后者正认真的跟着素纯嬷嬷比着翻花样,好像翻的并不顺利,因为看着翻了好几次,都没有翻对。太后笑了笑。
“星儿,翻不会就直接跟素纯说嘛,自己闷着不吭声何时能弄明白?”
星儿脸上一红,看了一眼太后,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求素纯,而是跟着素纯有翻了几回,终于,让她给反对了。
星儿开心的看看太后,太后对她笑着点点头,心里默念着:这丫头愈发的倔强了。
书房里又恢复了平静,素纯时不时的跟太后说几个笑话,整哥疏庆殿里都能听到书房传出来的笑声,所有人都能听出,太后今日格外的高兴。小半年沉闷的疏庆宫,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终于,一个半时辰后,所有的手绳、穗子、流苏、结绳,都弄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扭扭脖子伸伸腰,舒展下疲累。
众人还在收拾桌子,素纯嬷嬷便捧着一托盘的成品端到太后老佛爷面前。
“太后,咱们今年在这些结绳上点写朱砂吧。”
“怎么讲?”太后翻看着大家的作品。
“您这小半年都恹恹的,去一去浊气,朱砂红颜色吉利,而且朱砂能辟邪,”素纯嬷嬷说到。
“好,也好。”太后点头。
“太后!”陈怡卿突然喊住太后。
“怎么了卿丫头?”太后和素纯都看向她。
“卿丫头听说,朱砂是有毒的,就别用了吧?!”
太后看着她,会心的笑了笑,欣慰的点点头。心想:自己真实没有看错人,还是自己家里的丫头贴心。
“不碍的。多用有毒,少用一点便好。”太后说。
“哦,这样。卿丫头只知道,这朱砂是咱们大夏管制比较严的一样东西,民间用,购买都需要记录在案,而且有限量,咱们宫里平时不用也都要锁起来的,卿儿只当它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毒物,所以这样。今天太后您却说,少量不碍事,卿丫头这就搞不懂。?”陈怡卿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太后抬抬手,示意素纯去取朱砂,太后要亲自点。
“你这丫头,到底缺了历练。你可知雄黄也是有毒的?”太后问。
陈怡卿点点头。
“但是,为什么每年端阳节,咱们还要饮雄黄酒呢?”
“不是说能驱五毒去邪祟嘛。”陈怡卿歪着脑袋回应。
“这是一方面,朱砂跟雄黄都是一样的道理,虽有毒,但毒性都不那么大,少用无大碍,却能驱邪避凶。”
“哦,哦,原来如此。”陈怡卿点着头。“那如果中了这个毒会怎样呢?”
“中了朱砂毒,脸上和身上都会溃烂的,所以,咱们宫里用,用过也是一定要锁起来的。”
“噢!那卿丫头就明白了。”陈怡卿到底在太后面子更加得宠一些。
不一会儿,素纯嬷嬷捧进来一个小匣,那小匣里装的便是一条一条的,印有“大内”两字的朱砂。素纯嬷嬷捧着,放到了书案上。
陈怡卿踱步过去看了看那小匣,拿起来一条放在眼前端详。
“太后娘娘,这成条的砂,还挺好看的。?”
陈怡卿拿了一条道太后跟前,给太后看。
“太后,老奴这老眼昏花的,怕研不好,研不匀,喊个丫头来匀吧。”素纯嬷嬷说道。
还不待太后开口,陈怡卿便先开了口。
“太后老佛爷,卿丫头保举一人,你看可好?”
“你说,哀家听听。”太后看着陈怡卿,今日说不上的欢喜她。
陈怡卿先是把那朱砂条放回了素纯跟前的小匣里,又跑到星儿跟前,拿掉了星儿手上所有的东西,让她停止收拾,然后将星儿推到了太后面前。
“卿丫头推荐星儿妹妹。”陈怡卿甜笑,“平时我们几个里,就数星儿书案上的各式活计,她做的最好,我跟贞儿两个都比不过她。”
太后点点头,笑着看着两个丫头。
“这个推荐的好!当初星儿随哀家回宫,在凤船上时,每天就是她帮哀家研磨,调颜色,卿丫头你很会荐人那!”
“星儿,你去帮素纯研朱砂吧,让她歇歇。”
星儿福身应下了这个研磨的差事,陈怡卿推着星儿到书案前,?帮她准备好了调砂要用的所有用具,饶有兴趣的看着星儿调砂。星儿将身上挂的香袋等物卸在了一旁,而素纯也只留了一条砂条在书案上,余下她赶快收好,送回去锁起来了。
当素纯走后,陈怡卿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趁着帮星儿整理工具的时候,一个东西塞进了星儿摘下的香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