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力啊。”
“那他们呢!”气愤的巴格伸手指向沈归一行人:“他们都是白丁,扰乱祭祖大典在先,又对代萨满无礼在后,其罪当诛!”
颜复九闻言顿时大笑,一改刚才的慵懒,站起身子来指着那些人对巴格说道:
“你想当大萨满想疯了吧?你借调的可是太白卫!太白卫原来就是沈归家中私兵,你要我指挥他们去诛杀旧主?此等蠢事我颜复九可干不出来,你要是不服气,就自己去求他们吧。”
一众在场的太白卫,也好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方寸大乱的代萨满。
巴格在被颜复九嗤笑一番后,脸色憋得通红,虎目圆瞪大嘴张开,不停地发出毫无意义的音阶。他情绪越是急切,就越是说不出话来。此时恰好一阵微风吹过,年迈苍苍头发花白的巴格身形一怔,便直挺挺的躺倒在祭坛之上。
本是郎中的孙白芷,条件反射般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蹿上祭坛。他看着巴格瞪大的双眼与不停抽搐的嘴角,先伸手掏出一块方帕叠成卷状,再仔细擦拭了他嘴角流出的涎液,又把帕卷放入巴格的牙齿之间,做完这一切后,才一手搭脉门,一手翻眼底的观察起来。过了一会回头说到:
“急火攻心,外感风寒,看样子应该是风邪入体。但以他目前这个年纪,恐怕不太乐观。”
那执刀的汉子见他出手施救,便开口说道:
“先把他抱走,祭祖是大事。”
孙白芷闻言皱了皱眉:
“人命才是大事。眼下他是风邪入体,所以只能抬,不能抱。”
这汉子皱了皱眉,奇怪的说:
“刚才你们不还是针锋相对吗?”
“在这之前,我是反对巴格的孙白芷;而现在,这里就只有一位大夫而已。”
马刀汉子闻言点了点头:
“好,我再给你些时间。”
孙白芷急忙跑下祭坛,在沈归耳语几句,沈归也听的是连连点头。而后众人跑到围观百姓之中,或买或借,拿回了一件件外罩衣衫。众人就在这祭坛之下,以衣衫结成布担,以外罩作为被子,盖在巴格身体之上。准备停当之后,众人才小心翼翼的抬着风邪入体的巴格,在孙白芷的带领下走向奉京城。
沈归看着远去的众人,五味杂陈齐齐涌上心痛,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而此时的祭坛之上,两位萨满已经开始了祭祖大典。祭祀过程一如往年,并没什么特别之处。祭祀结束后,围观的百姓也各自分到一些祭品后,交头接耳的四散离去。所谓上供神知,贡品人吃,这分到每家每户的祭品,就代表了萨满祈灵而来的福气。这也是故老相传的惯例了。
眼下奉京城外南门外,已经恢复了往日般的平静。六角祭坛在一片夕阳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金光,柔和而温暖。
沈归几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大萨满:
“老太太你来的怎么这么晚呀!……你……你到底是谁?”
沈归一抱之下,便感觉有异。这位作大萨满打扮之人,比记忆中的林思忧更丰腴些,身量也高上半头,最关键的,是味道不对!在自己的记忆里,林思忧身上常年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可眼前这人身上,除了萧富渔船上的腥味以外,竟还隐隐有股沈归熟悉的独特香味。而且,这股香味的来源更是十分特殊——叫做香水。
“呵呵,小时候长得像只刚破壳小鸟一样。如今这一眨眼过去,竟然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沈归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不由大惊失色道:
“齐灵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