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博图山一趟,把所有冬至的兄弟都带回来,再顺手把痕迹也抹干净了。”
第二天清晨,沈归和傅忆二人,结完了客栈的帐,便带上所有的细软,准备搬到齐返那所河中后街的“小院”去。刚走到门外,正巧碰见齐返在院子中指挥下人干活。
“齐胖子,看你这德行,还真有点为富不仁的恶霸做派。”
傅忆把包袱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小厮,自己则上前拍着齐返宽阔的后背说到。
齐返则一脸苦笑的说:
“你们俩当甩手掌柜的当然轻松了。我可没你们那么好的命。这宅子漂亮是漂亮,但无论是人造的水景,还是院中的假山花草,哪一样不得由专人打理啊?”
沈归走上前来,四周看了看:
“这样就挺好了,你先把家里的事跟傅忆交代一下,一会跟我走一趟。”
齐返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叫来了所有使唤的下人,仔仔细细的给傅忆念叨了一遍。
三人一起试了新雇的厨子之后,沈归与齐返骂着街的走到了河中大街上。由于今年祭祖大典的骚乱,这一年四季都热火朝天的河中大街上,此时竟然略见萧索。二人从后街转出,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汇南钱庄的大门之外。
“欢迎二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说话者是一个眼生的小伙计,人长的虽然普通,但周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一身灰色棉布对襟小褂,手腕还挽起一节雪白的袖口,面上还挂着和善的微笑,举手投足间,一看就经过了专人细心调教。
“我是来见你们大掌柜骆凤岐的,烦劳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来者是中山沈归。”
小伙计笑着点了点头,走入了后堂之中,没过一会,便跟在前堂管事——董平身后走了回来。
“沈少爷来了?若是取银您直接吩咐我就可以,干嘛这么客气啊?”
沈归笑着摆了摆手:
“今日并非为取银而来,是有别的事要与骆掌柜商议。”
董平面色略带为难,但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来:
“那您就楼上请吧。”
沈归和齐返来到二楼之上,只见已年近七旬的骆凤岐,手中正握着一把铁戒尺站在一个少年身后。那少年泪眼婆娑的坐在桌前,好似在正在写着什么东西。骆凤岐听见了脚步声抬头向沈归齐返二人,脸上还有着余怒未消。
“罢了,既然沈少爷大驾光临,你就先歇一会。自己仔细想想,今日这顿打到底挨的冤不冤。”
骆凤岐把铁戒尺往桌上一拍,那少年飞快地站起身子,先走到沈归二人身前略微施礼,而后便走进内堂之中,落下了帘子。
骆凤岐略带尴尬的说:
“让二位见笑了,那是我儿骆砂,以后我的班就要让他来接了。”
齐返一听这话,脸色骤然暧昧起来:
“老掌柜的你好身体啊。我看那孩子,可是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呀。没记错的话您如今也年近七旬……”
沈归连忙拦住他的胡说八道:
“老掌柜不要见怪,我们无意打探您的私事。今日我们二人前来,着实是有要事相托……您看?”
说完,沈归用眼睛扫了扫通往内堂的布帘,没再多说。
“沈少爷多心了,有事也不必瞒他。我刚才说过,以后我的班,他接了。”
骆凤岐说完,面带慈爱的看了看内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