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是脸上仍然装出一副宁可吃亏的豪迈样子来,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往沈归手中的银荷包看去。
“哪能让大哥吃亏呢。可是不瞒大哥说,小弟家中这些珠宝玉器实在数不胜数,买回去也没地方摆啊。不然这样吧,反正一会我也要回家了,我再仔细挑挑,争取把剩下这点银票也都给了大哥。也好让诸位尽快办完差事,能跟家人团聚啊。”
众马贼一听沈归这话,不由得大为感动:别看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但心眼还真好。当然,银子也是真多啊。要是能托生在他们家,就是脑子笨点也认了。
“兄弟你这么豪爽,大哥要是再推辞,反而让兄弟你笑话我们草原男儿不懂得交朋友了。挑,随便挑!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谈钱多伤咱们兄弟间的感情啊!”
沈归强忍着骂人的冲动,一脸认真地开始翻起了东西。没过一会就抬头叹气。又转身走到了那群俘虏的面前。
“大哥,俘虏是多少银子一个啊?”
这头领感动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珠宝玉器古玩字画,都是些值钱又不占地方的好东西。可这些俘虏,一直都最让自己头疼了。放在草原又养不起,拉回奉京城,大部分都有残有伤,路上总会折损不少。只有年轻貌美的女眷还能值几个银子,但也得先让牙人狠狠地压一压脱了相的价。这小子如今开口,简直是救了自己的命。要是能把这些累赘甩出去,自己一行人轻车从简,前行的速度最少也能提高三倍有余。
“大哥都说了,什么钱不钱的。不管你喜欢的是什么,只要不是我这些兄弟们,你随便挑!说句不客气的话,人在大哥这一点都不稀罕,哪一场草谷打下来不抓上百八十个的。”
“好吧,反正家父打算要给我置个新宅子,这些人我就都收下算了。银子多了少了的,全当我请各位草原上的朋友打酒喝了。”
说罢,把钱袋中剩下的几张银票塞入了身边小喽啰的手里,看都不看的走回头领身边坐下。
这头领眼见着大笔银票入了自己口袋,竟在狂喜之后,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担心这愣头青的情绪平复后反悔。于是故作豪迈的拍了拍巴掌:寻水饮马的几个那小子回来没有?人齐了咱们就上路,这天色快要黑了,先把我兄弟和他买的这些‘货’送上官道,不然再晚些父母一定会着急的。
还没等喽啰们回话,沈归就先拦住了他:
“大哥,你就给我指一下方向,我自己带着他们走就可以了。您看我这腿和屁股,都是破的,怎么也得再缓一缓。兄弟们先上路吧,误了交货时间,可就是小弟的不对了。”
这男人心下狂喜:这小子太上道了,只要马上分开就行,你过会再想反悔啊,人你都找不着。
说罢,一拍脑门:“哎,还是兄弟你想得周到。耽误了东家的事,我倒没什么,这些兄弟们却是免不了要受罚的。巴鲁,你去看看,他们六个人是回克伦河饮马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你去找一趟,告诉他们得上路了。”
这巴鲁得令后,不情不愿的朝着远处的小山坡走去。
“呸,你个狗贼。听口气你还念过两年书。只怕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罢?”
局面本是按部就班地,照着沈归计划好的方向发展,此时身后俘虏队中传出了一个女性的沙哑嗓音,周围的俘虏目光本就黯淡无光,此时一听她这话,更是齐齐地泄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沈归心下一颤: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