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魏总匠师的怒喝,敢怒不敢言的大家有什么交头接耳的也属正常,不怕落到别人眼里。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找人代抄的何掌教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哪里会来亲自检查是不是我亲自抄写的?”
“你可辜负了何掌教的一番美意若是你真的将那一千遍都抄了,现在也不会这样心浮气躁。”
“好吧。早知如此我便真去抄了,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不心烦气躁便能将现在这困局打破么?这疯老头和几个手下整日间盯着我们,哪里还有机会去偷什么图纸账簿?”
“原本就没什么机会去偷什么图纸账簿。”小夏的脸上淡淡的苦笑依然。但是声音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你难道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变成这样么?”
“咦?为什么?”
“有人在逼他。或者说,有人在逼神机堂。你没在饭堂中听那些人说,有些大人物来堂里拜访过好几次了么?”
“难道是”
“还有什么难道是。难道除了那位南宫公子之外还能有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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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堂主,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样做。”
宽大的客厅中,南宫同端坐在铺设得舒适豪华的太师椅上,端着手中的半杯香茗,仔细地鉴赏着杯中那些碧绿的茶叶如何在水中随着雾气升腾浮沉转折,宛如片片若隐若现的绿云。这也是这每年只产半斤的云雾灵尖的妙处。不只有色香味上的妙处,还有形上的奥妙,不是真正的会享受。懂享受的人是不懂得欣赏的。
他身后站着的李士石没有将丝毫注意力放在茶杯上,只是负手而立,精悍,敦实得好像是一匹刚刚跑完二十里热身的千里驹。对一切不能踏踏实实踩在脚下的东西都没有兴趣。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站在下首的曾九文堂主,还有两位副堂主,三位执事。
曾九文站在那里,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堂主专属的神机盔甲穿在他精瘦得好像竹竿一样的身上也显不出丝毫的气势,反而将他压得微微躬身了下去,只显得窘迫和狼狈,看起来简直好像是等候听着主人发落的家奴。换在以前。南宫家,李家的嫡系子弟。可是神机堂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偶尔有经过这荆阳城的,神机堂都会花尽心思去安排接纳,但现在这两人主动登门拜访,对他来说却是恶鬼索命。
他畏惧的并不是面前这两个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就算功夫还不错,但在神机堂的机关面前并不算什么,他只要一声令下,一有示意,十息之内就会有五只以上的天工级机关兽扑进来,将这整间屋子和这两个人一起撕成碎片。
但他却不能那么做,至少是暂时不能,如果真的让这两个人死在这里,不用说他,荆州分舵,甚至整个神机堂都只能在接下来的复仇暴风中被碾成齑粉。这两个年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背后代表的势力。在天工计划完成,投入实际运作之前,神机堂的力量和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名门相比还太弱小,而现在那些世家大派还抱作了一团,带动着一种莫可能沛的大势滚滚而来。
站在曾九文身后的两位副堂主和三位执事也是一脸的肃然和紧张,他们也许没有曾九文那种眼力眼界,却也能感觉到那股巨大的压力。这位南宫公子已经不是第136章体行动,请她到时务必同去。”
“是。”
“只是七天之后?时间会不会早了点?”李士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显然是刚刚听到南宫同的话。
李士石并没刻意放轻脚步,南宫同和管事也早察觉到了他的走来,只是都没有介意。这我李家公子现在已经成了南宫同当之无愧的左膀右臂,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来处理南宫同眼中的绝大多数‘俗事’和‘琐事’,正道盟在这一路的工作根本就无法运转。像现在他只是听到半截话就明白南宫同想做什么就是绝好的例证。
“不会。好事么,当然要趁早些了。”南宫同不以为意。
李士石却皱眉:“若是将那些人迫得紧了,我怕是”
“无妨,我心中有数。”南宫同淡淡一笑。
虽然皱起的眉头没有散开,但李士石却也不开口再问。臂膀只需要踏踏实实地做事就行了,他好像很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