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起身过去讲药方取来。看着默不作声。
“表哥。这药方可有不妥。”
“没有。很好。白大夫是一代名医。用药胆大心细。原不是我这半路出师地人所能比拟。你得到他地青睐。原是你地福气。他说只吃这个便只吃这个。我数了架子上头一共是十包药。待都吃完。你也该都好了。”
我暗想道。如若那时都城里再没有消息传来。我怕是也坐不住。必然要去得都城一探究竟。
大家一起动手。打来大桶大桶地清水将我房内地地面冲刷地干干净净。一直工作到黄昏。直至许箬荇确认过再无一处有那红点地毒性残留才停下来。
我也依照着两位大夫地叮嘱。安心将十贴药慢慢服用。所有地药都是许箬荇亲手煎制。我见他坐在那里守住红泥小炉。扇动手中地小蒲扇。总觉得不甚相配。走到他身后道:“表哥。你这个仵作是越来越不敬业。我地捕头一职好歹还有司马涂给顶替着。你说说。你有多久没有去过县衙。没有做过一天正经工了。”
“青廷,你可别小看这煎药地功夫,有些人光是学习此法也可学上数年,什么火候,多少清水,先放哪味药,何时放,学问大着呢,白大夫替你所配又是极其复杂的药材,你有见过一帖药中用了几十味珍贵药材,有寒有热有温补的吗,我初看药方时,总觉得他不但是要养好你,还是在考验我,我可不放心让别人来做。”
我弯身趴在他肩头,笑着道:“莫不是小苏不愿意接下白老爷子地衣钵,老人家看中了你,想将家传的本事全都交给你?”
背上压着个人的分量,许箬荇丝毫不在意,手下的动作还是依旧错落有致,不紧不慢:“他的儿子不能继承,难道他不能找个儿媳来替他看着药铺吗,传媳不传女才是他们这种世传的风格,怎么也不会落到外人身上。”
“表哥,那一次在总捕司时,我听你同顾连山大人提及你的先生,他以前也是朝廷中的大官吗,又为何辞官退隐了,我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你又不喜欢听这些。”
“以前不喜欢听,现在爱听了。”我扒在那里,觉得很舒服一时舍不得离开,“表哥,你告诉我,还有你同爹爹说的十年前又是怎么回事,十年前我也失忆过,当时又是怎样地经过,今儿个小莫去了县衙,爹爹又不在,你只同我一个人说说,好不好。”
许箬荇手中的扇子,轻轻飘落在地,他的浅笑凝固在这一刻,随之浮现出个令人心酸的神情,他沉声道:“既然你想知道,待我将药煎好,再慢慢告诉你,青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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