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怔忪在原地,赵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我究竟是谁,我的名字究竟是哪个,夜风从几个人身边吹过,弯如眉的月,不知何时从云层里,将头悄悄地探出,赵的眼神凶狠,依然还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心,只要我的答案稍有隐瞒,怕是他将秦天放倒后,下一个人,轮到的就是我。全\本\小\说\网
赵见我不吭声,又问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我笑开了,他自然早晓得我并非花蝶舞,这样一个疑心病深重的人,从秦天第一次开口说,我不是花蝶舞起,赵已经相信了秦天的话,不,他不是相信秦天,他是不相信我而已,仅此而已。
微微挺直腰身,做不到像秦天这般,即便胸口有利刃相向,而能昂挺胸,似乎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能令他低头的,我很慢很慢地将回答的句子送了出来:“我是富阳县的捕头----洪青廷,奉命潜入清平王府打探清平王私通敌国的证据,王爷,这个答案,你可曾满意。”
赵身体剧震:“你,你是捕头,那你不是他的人?”
他?赵口中的他又是何人。
“私通敌国,赵佶那厮怀疑我私通敌国。”赵的手一松,利剑掉落在地,他仰天大笑,笑声悲苦,宛如痛哭,目光转向秦天,他又问道,“你也相信我私通敌国,哪个敌国。大金,还是蒙古。”
秦天的胸前衣襟处,已经有鲜血渗出,他怜悯地看着赵,缓缓回道:“有或者没有。王爷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一晚。花莺歌着人领我去看的那场香艳地戏码,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对方是金国的小王爷,连爱妾都能牺牲。赵图的东西是什么。
花莺歌的字里行间,摆出的姿态怕还不止是通敌这般简单。
貌似温柔地哄骗:蝶舞,你好好帮我,事成之后,我许你做皇后娘娘。
赵。他真正想做地应该是大宋的皇帝才是,私通敌国不过是个幌子,一个更容易令人信服地幌子。
“秦天,你骗得我团团转,那件根本不是兵符。”赵一弯身,将利剑重新抄在手中。
“的确不是。”秦天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沉静过。
“先帝留下地兵符,言明见令如见君,御林军全部都归执令者调派。”
“那令牌的确还是先帝搜留下的那块,王爷并未走眼。”
“那为何。那为何。我将此令举出,倒像是对御林军下达了一道劫杀令。我带去的几百人,瞬间血沫横飞,死于非命,我根本还没有任何准备。”赵咬着牙,才能克制住自己全身剧烈的颤抖。
几百名死士,每一个都至少在暗处训练六年以上,当年精挑细选,从全国罗列而来,每一个都是誓死效忠地死臣,赵带着最值得深信的侍卫,手握能够成大事的兵符,浩浩荡荡地来到皇宫处,御林军统领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喝令要求必须要有圣上的手谕才可进入,赵踌躇满志地将金光晃眼的兵符举出。
不过是一瞬间,数以千计地利剑从各个角落飞射而出,措手不及的死士在前两轮乱箭过后,已经只剩下十之一二,若非他身边还带着阿北,若非阿北手中的长剑替他拨开大部分的羽箭,他怕是已经死在皇宫门口。
剩下的死士,护着他边打边退,寡不敌众下,一个一个都在他面前倒下,赵最后地记忆是阿北将使尽全力将御林军地新一拨攻击抵挡住,他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说什么,然而,他顾不上这些,他晓得这是他唯一的生路,他不能死在那里。
他,不甘心。
秦天叹息道:“王爷口口声声问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王爷怎么不问问自己地身边人究竟是何人。”
赵被他问得一呆:“秦天,你此话何意。”
“清平王府中,真的会有寻常人吗?”秦天举目而望,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远远有一盏灯,渐渐向着我们的方向靠拢过来,近了,再近了,先看到的是一只普通的白色灯笼,花莺歌死后,沁芳阁中的人都换用这种灯笼,上面有一个墨汁淋漓的奠字,飘忽的灯笼最终停在我们面前,那人将其放在地上,给秦天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赵直指那人的面孔,怒道:“巧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丫鬟。”
“我本是大将军府中的人,何来吃里扒外一说。”她有对着我行了个礼,“姑娘看到我出现,好似并未有多大的吃惊。”
最开始,我以为那个在暗中处事的人是菊儿,毕竟她是王妃进府以后才进府的,王妃对其有救命之恩,她留下来变成一种理所当然,但是,后来的种种表明,隐在暗处的人不是菊儿,那又会是谁。
“不知姑娘从何时看出端倪的。”巧儿客气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第一次到沁芳阁时,我见那三个字写得飘逸秀美,抬头看了好一会儿,当时态度倨傲的大丫鬟巧儿非但没有出声催促,反而眼底微显温暖,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再后来,我打听到,那三个字是芳华王妃题写的,也是她很满意的一幅字,特意叫人裱出来,做成牌匾挂在那里。
巧儿睹字思人,一时真情流露,自己倒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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