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恍惚,难道这就是战争吗,难道这就是杀红了眼的感觉吗,我居然短暂性的忘记了周围战友的存在,眼睛里只有瞄准镜里的敌人。
就在前十分钟还有说有笑的战友们,这个时候已经有一部分再也无法说话了,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流泪,因为我们自身难保。
黑豆豆曹刚倒下了,这一次他没有爬起来,我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因为敌人会随着我的第二眼,第三眼,一点点向我们的阵地靠近。
麻雀死了,被敌人正中头部,爆头了。
狙击手干的。
被爆头的战士不只他一个,还有十多个。
就像我的瞄准镜里一个个倒下的敌人那样,他们同样失去了生命。
敌人和我的战友一样多的倒下了,我没杀死一个敌人,我的战友就会相应的有一个倒下,我知道他,他就是杀死师傅的凶手,也是在北京狙杀我的那个狙击手。
他是个高手,我的目标就是他,他的目标也是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双方都因为各自的狙击手使得其他人都藏在了掩体下。
所有存活着的特战队员也是一样,对方太准了,也够狠,雪狼早已将自己的肩章摘下,这样可以令对方的狙击手一时找不到指挥官。
雪狼的脸上已经挂了彩,不过还好是不子弹,也不是弹片,而是一些石子被冲击波打到脸上的印痕。
他脸上的表情尤为凝重,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我从未看到过的眼神。
那是一种只有动物才有的表情,是动物盯着猎物时的安静。
我的心为之抖动了一下,如果这是我的敌人该有多么可怕。
“所有人都听着,敌人比我们多三倍,但是我们占据有利地形,我们身后是一片开阔地,没有退路,我们面前就是我们要解救的首长,我们的任务就是确保首长的人身安全,所以,我决定,所有人员死守阵地,决不能后退一步,后退一步者,就地处决,绝不姑息。”雪狼的话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麦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任务,这是敌众我寡的阵地保卫战,而我们,还要在这样人数悬殊的情况下,营救城内的自己人。
在这样子弹不花钱,任何地点都有可能挨枪子的地方,我依旧选择了打几枪换一个位置。
敌人的重机枪,敌人的狙击手,敌人的指挥官都是我的狙击目标。
但是,我也在敌人狙击手的行列之内。
我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我看看了远处的变色龙,他也循着我的视线看了我一眼。
这就是一个狙击手的默契,你可以感受到有人在关注你的同时发现对方。
这就是反潜伏训练,也是发现敌人的最基本的科目。
“眼镜蛇,一会我出去引开敌人的狙击手,你趁机开枪,你只有一枪的机会。”雪狼低姿匍匐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大声说道。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没有必要那样做。”这样做等于拿自己当活靶子让敌人瞄,我坚决不会同意。
“就这么定了,我是队长,我说了算,执行命令。”雪狼厉声喝道。
“吼什么吼,你这是什么狗屁命令,我看你这是吃饱了撑的,找死,我可不是神枪手,万一失手,不就等于我把你害了,我不干,不同意。”这是我第一次和雪狼明目张胆的对着干。
他也被我的疯狂和吼声惊了一下。
周围的战友都看向了我和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