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长,不知何时何头。
温子洛依偎在无尘怀中,也不知他是有意走得慢还是路真的太长。
但再长的路也终究会有尽头,拾阶而上,光亮渐渐传来。
温子洛睁开双眼,有些不适应这光亮,眯缝了一会儿才看清楚屋中的景象,示意无尘将她放下来。
旋转一旁的狮头蜡烛,那扇被打开的墙立即自动旋转了回去。
四周的一切仍旧静的很,静得人的心都好似要跳出去了一般。
温子洛看着这屋中的一切,慢慢地挪动步子走了进去。
红烛轻缦,盈盈绕绕,所有挂在墙上的画外都还挂着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好似欲语还休一般。而除了墙上,各种珍贵的花瓶里,或大或小,无不放着画卷。
有些画卷,只需看它裸/露在外面的画轴,便可知晓这画已经画了很多年了。
屋中上方偏右,还放着一个画桌,走进去一看,各种画笔各色颜料均有,可是画笔笔尖干燥有尘,颜料也已经干的龟裂。这画笔颜料显然也很久没有用了。
难道这里所有的画,都是裴沣帝他自己曾经亲手所画?那这些画上画的到底是什么?
隔着薄纱看着那些画里隐约可见的轮廓,温子洛浑身渐渐发起寒来,迈着步子一点点靠近挂满壁画的墙,锁定其中一幅,伸出手欲要将那薄纱掀开。
“洛儿。”无尘忽然握住温子洛的手,紧张的看着那层纱。
温子洛手一顿,抬眸看着无尘,浑身轻颤着。
“让我来给你掀开吧。”无尘压低着声音,看着温子洛,眸光中的殇让温子洛的心口越发的疼。
“不。”温子洛摇摇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求证一个真切,我要亲自掀开,亲眼看清楚这一切。”
无尘看清楚温子洛眸中的仇恨,仿若当年那个带着仇恨重生浑身戾气的温子洛又回来了。这么多年来,她的戾气仇恨一点点散去,他很高兴,可是,他到底是没能留住让它昙花一瞬了。
渐渐松开手,无尘感觉到自己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抖了起来。
摸到那柔软如羽的薄纱,看着它的褶皱一点点因为自己的用劲儿而变得绷紧,温子洛再一使劲儿,瞬间将那薄纱整块拉了下来。
薄纱垂落,那纱后的画终于露出真容。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瞬间终于变得清明开朗,好像都静止了一般。
温子洛仰头看着那画,伸手轻轻触摸着画上那人的容颜,好似害怕自己一用劲儿便将她惊醒了一般。
“娘,这些年来,你可想洛儿了?”
“洛儿,好想你啊。”
将头靠在那画上,温子洛泣不成声,所有的悲伤如云翻腾,哀成殇海。
这画上画的果然是娘!
那是娘年轻时候的模样,绝色的容颜在这画上让所有的色彩都变得暗淡无色。
她从没见过一个女子会比娘更善良更单纯。她是多么好看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可为什么偏偏喜欢上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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