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投资,就要做好资金被泰国官员贪污的准备。另一方面,又展开了穿梭外交,联合各个国家集体抵制克拉运河方案。
中国作为东亚新近崛起的国家,对克拉运河的兴趣并不亚于日本,因此也成为新加坡进行游说的重要目标。出于维护所谓“中新友好关系”的考虑,中国对克拉运河方案采取了沉默的态度,即不明确地表示反对,也不公开加以支持。至于泰国政府所期待的中国投资,自然更是杳无音讯了。
林振华没有听说过克拉运河这回事,也是由于国家在舆论方面的刻意低调处理。此外,国内还有一些拿着新加坡薪水的教授,以及刚刚萌芽的网络水军,也在不断地给克拉运河方案泼冷水,这也使得对这个方案的讨论在中国根本就无法形成气候。
吉拉篷作为泰国政府的高官,脑子里始终都绷着克拉运河这根弦,如今听林振华说起在新加坡吃瘪的事情,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他知道林振华是一个在中国颇有一些能量的企业家,因此希望能够借这个时机把克拉运河的想法灌输给对方。
看到林振华茫然的样子,陈天忍不住把他拉到一边,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向他介绍了一遍。林振华听得一愣一愣的,全部听完后,他长吁了一口气,问道:“陈局,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啊?”
“废话,我是干什么的?克拉运河既是一个经济问题,又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国际政治问题,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陈天不满地说道。
林振华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如果吉拉篷不提,莫非你就彻底不想提这件事了?弄得我还蒙在鼓里。”
这回轮到陈天愣住了,他问道:“振华,你不会想说你真的对这个方案感兴趣吧?”
“为什么不行?”林振华反问道。
陈天想了想,说道:“克拉地峡的修建,对新加坡的经济将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必然招致新加坡的强烈不满,所以……”
“所以我们就害怕了?”林振华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帮孙子口口声声说要封锁马六甲海峡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们不满呢?人家压根没把你当亲戚,你还上赶着替人家考虑。人家不满了,你就不敢干了,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13亿人的大国吗?”
“我们国家的政策,是和平共处,不干涉他国内政,这个原则是老一代领导人提出来的,到今天也还不过时吧。”陈天解释道。
“陈局,我记得前两天是你自己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现在新加坡都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还提什么和平共处,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林振华道。
陈天皱着眉,他开始意识到,林振华的话可能是对的,国家在许多事情上力图表现出一个负责任大国的形象,对于周边宵小的骚扰一直是采取忍耐的态度,在进行什么重大决策的时候,也都要努力避免对周边国家造成损害。现在看起来,领情的国家自然是有的,但给鼻子上脸的国家也不少,对这种以怨报德的国家,我们真没有必要给他们太多的机会。
“不过,我们国家不参与克拉运河的建设,除了政治方面的考虑之外,还有经济方面的考虑吧?”陈天自己给自己找着台阶,“我们曾经找专家来进行过论证,专家认为,克拉运河建成后,只能节约1000多公里的运输路程,相比动辄上万公里的航程来说,节约的幅度不大。修建克拉运河投资不小,要收回这些投资,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在经济上不具有可行性。”
“我呸!”林振华鄙夷地说道,“你们安全部门去查查这些专家的老底吧,我估计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拿着新加坡资助的商用文人。200个亿的投资能有多大?用200个亿为我们国家开辟一条新的通道,这其中的安全价值怎么计算?照他们的理论,海军去亚丁湾护航,消耗的油费比商船被海盗打劫的损失还大,难道我们就不去了?”
“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吧。”陈天点点头道。他是一个政府官员,思考问题的时候,受国家政策的条条框框约束极大,不知不觉地就会陷入一个思维定势。林振华是做市场的,再加上有穿越者的先天优势,想问题更加不拘一格,这也是陈天愿意带林振华出来办事的原因。听到林振华的这番陈述,陈天不得不承认,林振华的想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