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连二弟那,也不能说!”
钱秦篆更加惊讶,可她明白她不能问了,“既然陛下交待过,那我就不问了。”
可夏淑吉悠悠道:“……可我心里,总是不定,这差事,怕是最后会将夏家拖入泥沼!”
听闻关系到夏家,钱秦篆终究忍不住问道,“大姑子……我知道此事必关系重大,我不该问……可大姑子也说了,这事关乎夏家……终须透露一二,也好作些应对准备,不致夏家由此蒙大难才是……大姑子放心,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我绝不外传!”
夏淑吉看着钱秦篆,迟疑了好一会,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弟妹的……。”
说完,将头凑到钱秦篆耳边,轻声地嘀咕了几句,最后道,“事关二弟在朝堂的进退,更关乎妹妹在宫中的得失……弟妹啊,你可千万记得,不可说与人知道啊!”
钱秦篆一脸严肃,怔怔地想了好一会,突然她微笑了起来。
夏淑吉一头雾水,问道,“弟妹……你这是?”
钱秦篆笑道:“大姑子莫担心,此事其实与夏家并无多大关联……夫君是个正人君子,之前只是受人蛊惑,他自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而小姑子在宫中已是贵妃,就算是……莫氏此次立功重入宫中,有大姑子此次立下此功……陛下也绝不会厚此薄彼,委屈了小姑子!”
夏淑吉听了钱秦篆的话,低头细思了一会,这才释然,“弟妹果然是玲珑心思……!”
“大姑子只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否则,以大姑子的才学,岂能猜不到陛下的本意?”
夏淑吉心结已解,随口谦逊了几句。
而此时,钱秦篆突然轻叹道:“都道当今天子是天纵之才,今日听大姑子这番话,才发觉陛下胸中韬略城府实尤过之啊!”
“弟妹此话……何意?”
“大姑子难道还认为莫氏留在杭州,是因其祖父谋反所牵连?”
“难道不是吗?”
钱秦篆轻声道,“原本,我也以为莫氏怕是要被废了……可今日看来,这不过是陛下所施的一记障眼法!”
“障眼法?”
“……怕是天要大变了!”钱秦篆仰头悠长一声轻喟,“许多人恐怕会从此身败名裂啊!”
夏淑吉听了一愣,但她聪慧毕竟不逮钱秦篆,她只是稍作思忖,就骇然变色,“陛下……他,竟要清洗整个江南?”
见夏淑吉已经领悟过来,钱秦篆点头道,“或许……陛下更有一战毕其功的意思吧!”
“那……那……那这朝堂……这天下……!”夏淑吉惊骇莫名,急道,“那可都是朝廷柱梁……陛下如此妄为……岂不令天下大乱……?”
“噤声!”钱秦篆赶紧抬手掩住夏淑吉的嘴,“……小心祸从口入……大姑子也不必太担心,以天子之能为,或许早已有了对策……好在,此事与夏家并无多大利害,大姑子尽管按陛下吩咐去做就是了!”
妯娌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冲着对方,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