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将地价按在三百两上下……夏淑吉心里突然感觉到恐惧起来,她怔怔地看着吴争,她知道,或许从今日始,她将被拖入一场不知祸福的利益倾轧之中。
但她更知道,在皇帝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已经无法拒绝,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无法拒绝。
“夫人是在害怕吗?”吴争平静的话音响起。
夏淑吉霍地抬头,强提一口气,正视着吴争,“敢问陛下……陛下是要与朝廷作对吗?”
这话很放肆,足以获罪!
吴争笑了,“夫人这话不对,朕为何要与朝廷作对……朝廷,是朕的朝廷,难道夫人不明白吗?”
夏淑吉急辩道:“可陛下已经同意救市……为何要再令臣妾向莫氏传达打压松江府地价……这会让朝廷空耗无数人力、财力,也会令陛下损失菲浅……!”
“夫人恐怕想说的是……内耗?”
夏淑吉一咬牙道:“……是!”
吴争稍作沉吟,问道,“夫人希望定都新城吗?”
夏淑吉想了想道:“是。”
“因为夏家本就是华亭人氏?”
“这……。”
“夏家在新城有多少地?”
“这……。”夏淑吉迟疑道,“臣妾确实不知夏家在新城有多少地……但臣妾与二弟,绝不会因为夏家利益,而与朝廷利益相悖!”
“唔……。”
“陛下是不信臣妾所言吗?”
“不,朕信!”吴争微笑道,“若不信夫人,朕岂能将如此重要之事,交托于夫人?”
吴争轻叹一声,“夫人应该明白,定都之事,朕面临太多的反对……可就中南哥都明白的道理,朝堂之上,很多朝廷重臣不明白……亦或是装作不明白,他们在反对朕、在掣肘朕,甚至在暗中拖朕的后腿!”
说到这,吴争盯着夏淑吉的眼睛,“朕知道,夏家也是……别忙着否认,若非朕派钱家兄弟来阻止你二弟,存古就会随那些人入宫了。”
夏淑吉听了,为之一噎,她知道皇帝说得是真的,“可二弟并非是为了一己私利……他是真的在为陛下、为朝廷谋!”
“朕当然知道!”吴争冷冷道,“若非朕知道,此时长林卫应该拘捕所有参与者,而不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了……你要明白,好心办坏事所造成的伤害,远甚于坏心办坏事……因为,这刀是从朕的背后捅来的!”
夏淑吉的后背发冷,她听懂了皇帝的意思。
“那……那陛下为何还要将如此紧要之事,托付于臣妾?”夏淑吉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为此时朕身边,已无可用之人!”吴争轻喟一声,“倒不是说无朕可信任之人,而是但凡朕可用的,一举一动,皆在那些人的视线之下……夫人应该明白,此事,绝密!”
夏淑吉思绪电转,好一会,呐呐问道,“……此事会牵连到二弟吗?”
吴争笑了,“朕与存古兄弟之交,惠吉又是朕的贵妃,而夫人此次立下大功……朕怎会将此事牵连到存古头上?”
“当真?”
“夫人若不信,朕可能与你击掌为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