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非陛下之错……这事吧,主要还是迁都诏书颁布得……突然,朝堂同僚们……来不及做出反应,等回过神来时……咳,地价已经……高企到了无力购买的地步!”
吴争放下手中茶盏,“那如何是好……老马,你们可议有良策?”
马士英看了看席本桢和黄宗羲。
席本桢讪笑道:“回陛下话,如今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只有陛下您了……只有您的圣威,方可压制这股抢地风潮!”
吴争微微皱眉,“宁侯的意思是……让朕出尔反尔、朝令夕改?”
席本桢忙谢罪道:“不,臣万万不敢……陛下误会臣的意思了!”
“哦……那你是何意?”
席本桢轻叹了口气,“陛下英明神武,身怀天纵之才……!”
“有话直说,不必阿谀!”
“臣遵旨!”席本桢小心翼翼地看了吴争一眼,“陛下潜邸时,大将军府众僚属、江南豪门、士族、富商确实购入了大量松江府荒地……可距今日时日已久……!”
“你究竟想说什么?”吴争有些不耐烦。
“咳……臣的意思是,许多土地的归属……早已物是人非!”
吴争诧异地看着席本桢。
黄宗羲见席本桢顾左右而言它,按捺不住,大声道:“陛下,席大人的意思是……之前购入的土地,大都早已易手……就连江南商会当年购入的土地,也已经易手七成以上!”
吴争一愣,“这么多的土地,都易手了?”
“是。”
“卖给谁了?”吴争确实诧异起来,瞪着马士英,问道,“谁有这么大的手笔……那可是半个松江府啊?!”
马士英脖子一缩,缩到了后面,不吭声。
席本桢小心翼翼地答道,“回陛下话……详细归属,尚未统计出来……但据臣所知,这些土地多半是转手给了……北商……北人!”
吴争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带着一丝讥讽道,“这么说来,我朝的京都,倒是被北人买走了一半土地……他X的这还是汉明朝的京都吗?!”
这最后一句,让殿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声呼道:“臣等有罪……臣等万死!”
吴争气得起身,负手在殿中来回走圈。
众臣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可是大罪,能让无数人为此掉了脑袋的大罪,试想,新朝刚建立,选定的首都,有一半土地竟在北人手中,而这所谓的北人,十有八九就是清人和之前降清的那些降臣,因为只有这些人,手中才有大笔的现银和足以敛到巨量的钱财,当然,晋商铁定不会缺席。
吴争终于止步,扫视着眼前的众臣,他心里虽然恼怒,但也明白,这事,确实不能完全怪他们。
首先,迁都事宜拖得太久了,当然,这也不是吴争的错,当时除了吴争本人,别人全靠是猜的,因为吴争当时只是王爵,哪有资格来替朝廷定都?
当时吴争为了筹措军费,想出了这么一招空手套白狼的计策,自然也不会去辟谣,把不得所有人都误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