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磊落吗?”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夫君懂啊!”董氏微笑道,“夫君是人中翘楚,只是一时被心火蒙蔽,只要清醒过来,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如何做……对吗?”
“可……可世间唯有情意、信任最不坚牢,如同琉璃易碎……。”张煌言呐呐道,“是我亲手将它给砸了……!”
“王爷办你了吗?”
“……没有!”张煌言摇摇头,“可王爷不再信任我了……。”
“王爷亲口对你说的?”
“……我能感受到。”
董氏轻轻叹了口气,“夫君做的一切,真心是要反王爷吗?”
“不可能……我只是想将皇权与相权进行平衡……也为天下过往学子争取一个能晋身入仕的机会……!”
“那不就完了……王爷英明,自然能体恤你的苦心!”
“可……可陈名夏那老贼将我与李颙拖上了贼船……!”
“夫君!”董氏厉声道,“为何硬要往自己的头上泼脏水……你尽可大大方方地面对殿下,你越坦然,便越能证明你于心无愧……!”
张煌言闻听,一愕,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突然,张煌言郑重长揖至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知我者贤妻也!”
董氏掩嘴,咯咯笑道:“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及得上夫君才华之万一……我是见夫君无端自苦,随口说说罢了!”
张煌言欣然道,“我这就去王府,进见王爷……无论如何,我必须要让王爷知道我的心思!”
“夫君英明!”
……。
警报解除,王府内院一片笑声欢语。
吴争在挽留他爹,“爹不必急着回学院吧……这一晚上闹得,要不在此歇息一晚,孩儿再派人送您回去?”
吴伯昌撸撸胡须,摇摇头道:“昨夜之事,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将江南,乃至天下旧读书人的观念,进行教化,使其得到彻底改变……否则,难保昨夜之事不再重演,儿啊,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不察!”
吴争点头应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李过的广信卫,你待如何处置?”
吴争回答道:“一面之词,不足以信!”
“虽不足以信,但,不可不信啊!”
“爹说的在理。”吴争微微一笑,“可广信卫如今远在西北,正配合晋王平定清军残余、招抚大顺余部……所以,孩儿想着,先调一支军队过去接替广信卫,然后召回广信卫进行整编。”
“咝……。”吴伯昌轻吸了一口气,“想法虽算稳妥,但万一……陈名夏猜测属实,李过不奉令返回呢?”
“或许真会有这种可能……所以,孩儿还部署了一后手。”说到这,吴争笑问道,“爹,您不妨猜猜看?”
见吴争卖关子,吴伯昌佯嗔地瞪了吴争一眼,“……是忠义夫人高桂英吧?”
“原来爹早已猜到了?”吴争拍马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爹的法眼!”